人生苦短，你得尽兴（朗读者 兄弟连）

读诗

朗读者 兄弟连

摄影者 兄弟连 于 意大利 博洛尼亚

人生苦短，你得尽兴

4月23日是剧作家、诗人莎士比亚的诞辰，也是“世界读书日”。今天，我们想与你分享的作品，来自莎士比亚的剧作《暴风雨》选段，以此纪念永远的莎翁。

暴风雨（节选）

作者：莎士比亚 [英国]

热闹场结束了。我们的这些演员，

我有话在先，原都是一些精灵，

现在都隐去了，变空无所有，

正像这一场幻象的虚无飘渺，

高耸入云的楼台、辉煌的宫阙、

庄严的庙宇、浩茫的大地本身、

地面的一切，也就会云散烟消，

也会像这个空洞的洋洋大观，

不留一丝的痕迹。我们就是

梦幻所用的材料，一场睡梦

环抱了短促的人生。

卞之琳 译

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英国文学史上最杰出的戏剧家、诗人。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包括37部戏剧、154首十四行诗、两首长叙事诗。代表作有《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麦克白》《奥赛罗》《暴风雨》等。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人，艺术家，动物，植物，我们其实都是这个世界上短暂存在的临时演员而已。”

——电影《年轻气盛》

莎士比亚在他的喜剧作品《皆大欢喜》中说：“All the world's a stage”，全世界都是个舞台，所有的男男女女不过是一些演员，每个人都有上场的时候，也都有下场的时候。

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形形色色的人扮演着形形色色的角色，当你站在街道旁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仿佛正实时观看一部上演着各式各样剧情的人间剧：

地下过道里的耄耋老人生涩地弹着悠远的曲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在意路人的眼光；打电话的男人自信地炫耀最近接下的项目；饭店里服务员来回穿梭，因为上错食物不停向顾客道歉。

这些正在发生的事，都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却又有一种虚幻性，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和你无关，然而换个角度想，他人眼中的你，同样也是剧中的一部分，扮演着某个角色。

电影《鸟人》里，里根的化妆镜上贴了一句话：物即一物，无论言之为何物（A thing is a thing, not what is said of that thing）。

现实如幻象。媒体影像在眼前无间断传播，仿佛在为我们填补某种真空，我们迷恋地紧盯屏幕里的世界，它这样近，以至失去真实；它这样远，转瞬即逝，难辨真假。

扮演一个角色久了，恍然会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区分自我和角色之间的边界。我们是否一生都在自我追寻的路上一边抵抗外界的冲击，一边抽离现实束缚，但最后发现所有的努力，只是用于追求一个并非自己的存在，而是他者注视的目光中。

莎士比亚晚年借普洛斯彼罗之口，感叹人生幻梦，热闹场散了，一切也随之消逝。他创作戏剧《暴风雨》，“或许是有意识地要向戏剧艺术告别”。这个凝结了他一生创作经验、人生思考的剧本，既有前作的影子，也充满了奇妙的魔法和想象。

被弟弟谋害，流落荒岛十二年的公爵普洛斯彼罗在完全可以用魔法制服敌人时，却放弃了复仇，父辈的权力争夺也没有成为两个年青人之间的爱情阻碍，一场暴风雨后，兄弟和解，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

然而，用超自然的力量，用爱、和解、理性去化解矛盾，终究只是一种想象。苦难如此真实，同样真实的还有我们当下所经历的一切。人生如梦，无数个思绪弥漫，被孤独无助袭击、缠绕的黑夜，我们只能在跌跌撞撞之中暗自慰抚：人生苦短，总得往前。

文自 为你读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