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东坡》69《被酒独行》

《品味东坡》69《被酒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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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独行,遍至子云、威、徽、先觉四黎之舍三首(其一)

苏轼

半醒半醉问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

但寻牛矢觅归路,家在牛栏西复西。


苏轼于六十二岁时贬谪儋州(州治在今海南岛儋县)。当时儋州地处“登高望中原,但见积水空”的海岛中,一片荒凉。他身为罪人,受到种种监视,只有第三子苏过作伴,处境非常困难。初期僦居官舍,后来又被逐出。幸而得到王介石等人的帮助,在城南“污池之侧桄榔树下”,筑了五间泥房以自居。他和当地人民有了很深的感情。诗中的子云、威、徽、先觉四个姓黎的,就是他在当地的好友。

这首诗作于64岁时。

“半醒半醉问诸黎,竹刺藤梢步步迷。”这首七绝开头二句是说,半醉半醒间去访问黎姓友人,归去时误入竹刺藤梢迷失了方向。

写作者有一天带着酒后的醉意,遍访“四黎”之家,归途天色已暗,酒意未醒;并且地面上草木丛生,路径不明。他走入了竹刺藤梢的迷途中。

“但寻牛矢觅归路,家在牛栏西复西。”后二句是说,只好沿着有牛粪的路行走,因为我的家就在牛栏之西。

要回家认不了路,只好沿着有牛粪的路径走,因为懂得自己的家就在牛栏的西边。

诗篇最大的特点就是敢于把人们认为最粗俗的东西“牛矢”(牛粪)作为诗的材料,写入诗中。

诗篇浅易如画,毫不雕琢,又写了粗俗的东西,但读起来使人感受到不是浅俗而是雅,不是粗丑而是美。论其原因,第一,写得新鲜,第二写得真实,第三,情操高尚。苏轼这首诗说明了一个问题,文学作品的雅与俗是相对的;只要作者情愫高,功力深,写作时能从真情实感出发,任何俗的题材都可以创造出雅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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