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文稿观之四：文稿即表达，会说就会写

作者：余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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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达有口头和文字两种，一个耍嘴皮，一个摇笔杆，文稿属于后者。现实中，口才、肚才、文才都重要，但是不见得是伴生关系，三者之间具有相对独立性，有的会说但不会写，有的会写但不会说，有的又会说又会写，但是肚中无货、余粮不足。会说、会写属于技术层面，训练和模仿即可获得，而知识积累和思想厚度非一朝一夕之功，必须下足笨功夫，短期主义行不通。

       口能言之，身能行之，国宝也；口不能言，身能行之，国器也；口能言之，身不能行，国用也。现实中，一些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人，往往口拙，口才不好；一些人肚中有货，但是倒不出来，文才不好。胡适先生曾诟病国学大师陈寅恪说：“（陈）寅恪治史学，当然是今日最渊博，最有识见，最能用材料的人。但他的文章实在写的不高明，标点尤懒，不足为法。”钱钟书先生也说“陈氏的文章写得不高明”。而一些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人，不见得有真才实学，不过是半罐水——“满瓶不响半瓶摇”。

       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把会说等同于会写，在于知与行、学与思、说与做、读与写相脱节，忽视了肚才、口才与文才之间的实践统一，忽略了学习、思考和写作之间的实践统一，急于求成，急功近利，但问收获不问耕耘，只想出彩不想出力，不想坐冷板凳，不愿挖老板田，想横空出世，想一夜成名，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结果就是“伤仲永”，欲速则不达。毛主席在《改造我们的学习》一文中引用了一副对联，非常生动地描述了这类人的形象——“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