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斑驳的过往,我拈花为绣,从春到冬,穿越了整个四季还有白昼,如今,亦是四月迷离,行走在江南,步步都是以前的荣归故里。
撑一把油纸伞,描一幅山水长,潜心勾画,早已临摹不出旧时模样,依稀不变的,或许仅是这场淅淅沥沥的春雨。别问我,那欲断魂的行人在哪,也别寻那个遥指杏花村的牧童,自唐至今,该去的也是去了。茫茫长河,说的不仅仅是历史,也是时间,亦如这清明的风雨催蚀不了年轮,却催蚀了岁月。如此,安好的是后世的我们。
素白衣袂,裙角嫣然,品茗思香,静待花开,不施粉,不点砂,不抹胭脂,不涂丹蔻,这淡雅的清明拢了我整个浓媚的人生。还有啼鸣的子规,岸边的廊坊,之后才知,原先昔日心心念念的,到最后也就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罢了。
旧时的风月,湮灭了几多往事,风雪流离,到底也是伤痕累累。前朝的古曲悠扬,携着黛瓦白墙内的后宫佳酿,一切都变得似是而非,循着历史,追溯,凡尘几度,光阴刹那,半生荏苒,指间流沙,这所有的所有皆是许下的空谷繁华。宿命因果,言不由衷,画地为牢,熟知我们都是其中逃不脱的过客,不由其悔。
九泉,回忆那场战火烽烟,缥缈而来的明清岁月,亦是过尽了一场又一场的似水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那个牵丝戏的年代,那位鹤发褴褛的老翁,还有那只所伴唯一的傀儡木偶,腔腔是悲,度曲咿嘤,顾盼神飞,婉媚绝伦。
红尘似水,久悲不悲,红处成灰,愿谁记谁。
空闻蝶鸣,天意难违,此生但是一缕青烟,飘过临窗云鬓的姑娘,却见眼角珠泪三行,飘过河边抚琴弹落花的儿郎,却见琴丝扣弦未响。十里桃花,十里潇湘,风竹林尽,才知是落拓清明。
信手诗经,字字行行都是读不完的悲伤扉页。年岁一久,都会泛黄。那个叫纳兰容若的多情之人,是否曾在清明吟哦?还有仓央嘉措,是否不再像过往那样斑驳?
无关风月关风流,不关诗书关你我。一路走来,三生三世,蹉跎一场,就是生死离别。执念太多,放下举起皆是错。——后记
赠君赋:梦里花开开不败,故地踏青青犹在。
容得半世倾君许,彼岸花前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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