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荡气回肠的四面楚歌

一首家乡的歌振奋了军心，挽回了败局。一首家乡的歌也能让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兵败如山倒。今天我们就来读一首诗，遥想一段千年往事。

《夏日绝句》李清照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首诗，是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婉约派女词人李清照的一首诗。说：活着就要当人中的俊杰，死了也要做鬼中的英雄。人们到现在还思念项羽，只因他不肯偷生回江东。

说，公元前202年，30岁，正当盛年的西楚霸王项羽被刘邦四十万大军围困在垓下这么一个小地方，楚军屡战不胜，被汉军重重包围。但是楚军勇猛，困兽犹斗，所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双方将领都着急呀，这面楚军身陷绝境，说什么就是突围不了，另外一方面，汉军也急呀，眼看着鸭子都煮熟了，就是吃不着，能不着急吗？怎么办呢？汉军大将韩信愁呀！这位韩信就是当年能受胯下之辱的那位，他就想啊，楚军这么勇猛，强攻，硬碰硬，肯定死伤无数，不划算，不是上策。那上策是啥呀？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战呀！怎么攻心呢？他就在营帐里头转呀转呀，怎么能消磨掉楚军的士气呢？他们也围攻好长时间了，汉军营地里渐渐的也不像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了。他这正在大帐里来回转呢，就听呀，不知道是谁从他帐门这走过去，一边走呀，还一边哼着小曲。韩信就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哦，唱的是一首家乡的小曲。可能啊，是哪个士兵，今天心情不错，吃完饭回营地，打这过。可能是出来打仗的好几年了，有点想家，随口就哼了一首家乡的小曲。曲调悠扬，思乡的歌，听得韩信心里都有点酸溜溜的。唱者无心，听者有意呀。韩信是谁？汉军战神呀！他忽然就醍醐灌顶，一个雷击过来了。对呀！说到想家，谁不想家呀！我们汉军现在胜利在望呢，都还想家呢，更别提楚军了。他们现在被重重围困，此刻要动摇他们的军心非音乐不可！于是，韩信便命令汉军将士，今天吃完晚饭，都不许干别的，上音乐课！上啥音乐课呀？就是开始学唱楚国的小调。唱的越正宗、越悲伤越好！唱好了有奖！大伙儿一听，这事不错呀，来吧，找楚军里投降来的，或者家乡就在楚国的军卒。当老师，教大家唱歌。大家一边唱还一边琢磨，说咱们主帅这是要干嘛呀？咱这是要开音乐学院吗？唱就唱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这晚上，汉军营地到处一片楚歌之声。

两方的大营离得不远呀，这歌声就飘飘忽忽传到了楚军营中。项羽，30岁，正在营帐中苦苦思索怎么能破敌杀出重围呢！忽然就听到一阵熟悉的楚歌，不由得汗毛炸起！炸了毛了，难道是汉军已经攻下了楚国，要不怎么这么多楚国士兵在唱自己家乡的歌呢？楚军士兵更是听得毛骨悚然，他们害怕的也是一样，都害怕国破家亡啊！越听越伤心，那还有一点斗志啦！就连项羽也是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说我项羽从来都是“力能扛鼎，才气过人”，所向披靡、勇冠三军。可是时局不利，连乌骓马的跑不动了。面对强劲而奸诈的对手，我项羽坦率、天真、不用心计，而今大败。虞兮虞兮奈若何，就是虞姬呀虞姬，我今天可能就真的保护不了你啦，你可怎么办呢？听到项羽唱出这样悲伤的歌，他的爱妃虞姬也弹剑和歌：“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于是，拔剑自刎，留下了“霸王别姬”的千古绝唱。此刻，面对四面楚歌的惨败结局，面对爱妃虞姬惨死，项羽感慨万千。项羽见士卒思乡厌战，军心瓦解大势已去，连夜率领800人冲出重围来到乌江边上打算过江。 这时候，身边只剩28人了。乌江亭长正停船靠岸等在那里，对项王说：“江东虽然小，但土地纵横各有一千里，民众有几十万，也足够称王啦。大王快快渡江吧。现在只有我这儿有船，汉军到了，没法渡过去。”项王笑了笑说：“上天要灭亡我，我还渡乌江干什么！再说我和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西征，如今没有一个人回来，纵使江东父老兄弟怜爱我让我做王，我又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纵使他们不说什么，我项籍难道心中没有愧吗？”于是对亭长说：“我知道您是位忠厚长者，我骑着乌骓马征战了五年，所向无敌，曾经日行千里，我不忍心杀掉它，把它送给您吧。”命令骑兵都下马步行，手持短兵器与追兵交战。光项籍一个人就杀掉汉军几百人。项王身上也有十几处负伤。项王回头看见汉军骑司马 吕马童，说：“你不是我的老相识吗？”吕马童这时才跟项王打了个对脸儿，于是大喊：“这就是项王。”项王说：“我听说汉王用黄金千斤，封邑万户悬赏征求我的脑袋，我就把这份好处送你吧！”说完，自刎而死。

 垓下之战，是楚汉相争中决定性的战役，既是楚汉相争的终结点，又是汉王朝繁荣强盛的起点，此战统一了天下，奠定了汉王朝四百年基业，因其规模空前，影响深远，被列为世界著名古代七大战役之一，有“东方的滑铁卢”之誉。民间广为流传的“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霸王别姬”等优美动人的故事均出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