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剧】第159集 各执己见

【本集简介】

在这一集您将听到，德国和意大利对马耳他岛接连不断的空袭，让这座孤岛上的军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即便英国想方设法对马耳他进行支援，一时也无法扭转局面。显然，破局的关键点在于北非的战场形势，但奥金莱克却并不打算服从伦敦方面的指令，而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4月到5月间，将从“黄蜂”号和“鹰”号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一百二十六架飞机安然无恙地运至马耳他，结果令人十分满意。4月，空袭达到高潮，但由于在5月9日和10日两天的大规模空战，现在轰炸开始减弱。当时，刚刚运来的六十架“喷火”式战斗机投入战斗，给敌机以毁灭性的打击。白天的空袭就这样戛然而止。

第一幕：马耳他岛大空袭【日，室外，嘈杂】

出场角色：多比、副官、飓风战斗机飞行员A、飓风战斗机飞行员B、居民A、居民B、士兵、德军轰炸机飞行员

【刺耳的空袭警报声】

多比：（大喊）让平民躲进防空洞！高射炮部队待命！飓风战斗机呢？升空没有？

副官：他们正在紧急起飞，多比将军！但是德军的梅塞施密特109战斗机在性能上远超飓风，而且数量也比我们多的多。这场战斗我们基本没有胜算。

多比：可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祈祷这帮小伙子们能击退敌人，平安归来。

【轰炸机飞行声】

飓风战斗机飞行员A：僚机僚机，我右手边有三架容克，我准备过去，注意掩护我。

飓风战斗机飞行员B：（无线电通话效果）收到，收到。等等！有两架战斗机发现我们了。在你的上面，快爬升。把高度拉上去。

飓风战斗机飞行员A：不行，他们的新式飞机性能要比飓风好的多，我甩不开它。僚机，准备狗斗。

飓风战斗机飞行员B：（无线电通话效果）收到，我负责掩护你右侧。长机！又有新的敌机，我被咬住了！（机炮开火声）我被击中了！

【爆炸声】

德军轰炸机飞行员：我们已到达马耳他岛上空，准备投弹。各编队注意，重复，各编队注意，到达目标区域，准备投弹！

【轰炸机密集投弹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多比：（大喊）我们的情况怎么样？

副官：（气喘吁吁）飓风战斗机损失过半，高射炮部队减员三分之一。物资损失不计其数。将军，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空袭警报声】

多比：还来？该死的德国佬，他们的飞行员是不用休息的吗？（大喊）准备迎敌！让所有平民撤回防空洞！

6月，另一场拯救马耳他岛的大规模行动拉开了序幕，这一次运输船计划从东面和西面同时开出。11日夜间，六艘船在配有防空设备的“开罗”号巡洋舰和九艘驱逐舰的护送下从西部驶入地中海。14日，敌军在撒丁岛附近展开猛烈突袭，炸沉一艘商船，“利物浦”号被击中，无法继续作战。第二天早晨，运输船队驶近班泰雷利亚岛南部时，两艘意大利巡洋舰在驱逐舰和多架飞机的支援下向我方展开进攻。“贝多英”号驱逐舰被击沉，另一艘驱逐舰也受重伤，运输船队损失惨重，只有两艘于当晚到达马耳他。

东部运输船队的十一艘船运气更差。运输船队于11日启程，于14日抵达克里特岛以南时遭到猛烈的空袭。15日早晨，我军以多对少的拦截战一触即发。“赫米昂”号巡洋舰被潜艇击中，三艘驱逐舰和两艘商船遭遇空袭。英国皇家空军遭受巨大损失。意大利方面有一艘重型巡洋舰被击毁，还有一艘战列舰受损。但是，从东面驶往马耳他岛的航道仍被敌军封锁。直到11月，没有任何一支运输船队从此顺利通过。

尽管我们付出了巨大努力，但十七艘供应船中仅有两艘抵达马耳他岛，这里依然是危机四伏。

德国档案表明，当时在敌人看来，马耳他和沙漠行动紧密相连，而且相互影响。只要马耳他的空军和小型舰队能够击打敌人的交通线，敌军的沙漠行动就会受到影响。削弱马耳他的战斗力或者占领这个岛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德军在西西里岛机场集结的兵力将不断增加。

4月初，从非洲前线回来后，德国元帅凯塞林与墨索里尼和卡瓦勒罗将军会面。凯塞林认为，空袭马耳他使之在将来一段时间内无法再用作海军基地，而且其空中威胁也将大为减弱。凯塞林称，隆美尔计划在6月攻打英军，占领托布鲁克。在马耳他完全陷落之时，如果额外的补给能够到位，他就可以达成目标。

墨索里尼决定加速占领马耳他的准备工作。他向德国求援，并提出于5月底开始进攻。行动代号是“赫尔克里士”。卡瓦勒罗答应派遣意大利伞兵师的两个团、一个工兵营和五个炮兵连。希特勒命令德国派出两个伞兵营、一个工兵营以及可运载一个营的运输飞机，海军还将派出一定数量的驳船。

马耳他迫切需要援助。许多据点已经不堪重负。多比将军感到非常焦虑。在3月，他曾说形势危急，4月20日，他报告称：

情况越来越糟，如果急需的物资，特别是面粉和弹药不能及时补给的话，最坏的情况就可能出现。这是一个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问题。

几天之后，他又补充说，面包消耗将减少四分之一，但只能坚持到6月中旬。没过多久，长期的压力便压垮了他，尽管非常令人遗憾，但我们必须挑选继任者。我认为，现任直布罗陀总督的戈特勋爵是一位真正的勇士，能够担当此任。

现在我们准备冒着极大的风险，派遣萨默维尔及其所有航空母舰与“沃斯派特”号，经运河抵达地中海，护送运输船前往马耳他；同时我们还希望在途中能与意大利海军交战。我请求罗斯福让“黄蜂”号运载“喷火”式飞机，再次前往马耳他岛。总统在4月25日的回电中说：

我很高兴地告诉您，“黄蜂”号可以运载“喷火”式飞机再次前往马耳他。

5月9日，“黄蜂”号顺利地向马耳他运送最重要的“喷火”式飞机。但可怜的“黄蜂”号于9月15日离开地中海前往太平洋的途中被日本鱼雷炸沉。幸好英勇的船员都得以获救。这是一系列因果事件中的一环。

此时，隆美尔也正在制订进攻计划。至于进攻时间，他说道：

占领马耳他之后，装甲集团军就立即出动。如果马耳他战事到6月1日还没结束，装甲集团军无须等待，立即攻占该岛。

希特勒在4月30日的计划中提到，在5月1日晚之前在野外摧毁英军，然后奇袭托布鲁克。但是这一系列行动取决于隆美尔具体指定的援军、石油、军火、车辆和食物能否到位。

卡瓦勒罗于5月6日到达非洲，商讨近期战事。他认为占领托布鲁克是轴心国继续推进的主要条件。如果占领托布鲁克的计划失败，那么他们最远只能到达加柴拉一线或以西区域。所有行动必须在6月20日之前结束，因为昔兰尼加的部分空军会在之后撤离。

我们可将隆美尔的作战意图和奥金莱克的进行对比，奥金莱克正好发来电报，称将在沙漠之战中采取守势，并希望印度派遣大量援军。这与我的想法完全相悖。我复电说：

尽管我们对你再次减少中东驻军以帮助印度脱险一事表示感激，但我们认为，在这一危急关头，如果你能在西线和敌人较量、并取得胜利，你就能给予我们整场战争最大的帮助。所有关于这个问题的指令，其目标和可行性从未改变，我们也相信，你会在和掌玺大臣商定的时间内按照指令采取行动。

不久，奥金莱克又发来一封电报称，想进一步推迟与敌人交战的时间。我将此事告知了所有军政同僚。我们一致认为，尽管会面临他所提到的那些风险，但还是应当发动攻势，可能的话，于5月发动一场决战，而且越早越好。我们已经做好为这些指令承担全部责任的准备，并给予他必要的执行命令的自由。激烈讨论之后，我们一致决定向奥金莱克发出明确命令，他必须服从，否则解除其职务。对我们来说，这么对待一位高级军事指挥官非常少见。

致奥金莱克将军：

1.三军参谋长、国防委员会和战时内阁再次审视了整体战争形势。我们不允许你率领的军队不发一弹一枪就让马耳他落入敌手。占据马耳他意味着敌军获得了一个通往非洲的可靠桥梁。如果要塞沦陷，空中航线将被切断。除此之外，还会严重影响即将对意大利发动的进攻，也同样会殃及未来的“杂技家”和“体育家”等作战计划。与这些灾难相比，我们认为你所列出的保卫埃及的风险要小得多，所以我们全盘接受。

2.因此，我们重申了自己的意见，同时附加以下条件，即我们可准许的最迟与敌交战的时间是能及时牵制敌军，从而帮助运输船队在6月安全通航的日期。

过了很久我们都没收到回复，所以，在这期间我们不知道奥金莱克到底是接受命令还是打算卸职。17日，我再次向他发电询问想法。19日，他终于回复了。

1.我打算执行您于5月10日下达的指令。

2.我认为，您发电报的目的并非仅仅要求打一仗，牵制住敌人，从而帮助马耳他的运输船。在利比亚发动战争的最根本目的在于，歼灭敌人，占领昔兰尼加，并在此基础上最终将敌人逐出利比亚。如果我的推断有误，请立即告诉我，因为组织一次大规模进攻与仅为牵制敌人而战是完全不同的。我现在姑且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3.即便要发动大规模进攻，开始的时间也必须安排好，这样才能牵制敌人，保护马耳他的运输船队。以下三个因素决定了何时发动进攻：首先，运输船何时起航；其次，从现在到开始行动，敌人的动向问题；最后，敌我空军实力对比。我们一直在仔细研究上述三个因素。

4.种种迹象表明，敌人计划近期攻打我军。如果敌军真正展开进攻，我们未来的行动将受制于这场战役的结果，目前尚不能预测。

5.假定敌人不进攻，我打算让里奇将军在利比亚展开攻势，而进攻应尽量达成以下目标：最大限度地牵制敌军，进而保护驶往马耳他的运输船；保证作战部队做好最充分的准备。您可能会意识到，这些想法之间互相冲突，必须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妥协，应由我负责和其他总司令官进行磋商并做出决定。我们已经详述了避免作战失败的重要性，因此无需赘述。

我立即回电：

你完全理解我在5月10日下达的指令。我们认为是时候检验昔兰尼加的实力了，马耳他的存亡也与此直接相关。

我们当然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不管战争是由敌人率先发起进攻，而你方对此早有防范，随即组织反攻，还是由你方率先发动进攻，我们都无限信任你和由你率领的军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将竭尽全力支持你。

如果你能亲自上阵指挥，我个人认为胜算会更大。但在这一点上，我不会以任何方式强迫你。

新西兰师是否应更靠近前线？如果你在和新西兰政府打交道过程中需要任何帮助，请一定告诉我。

 

奥金莱克不接受最后两个提议。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虽然随着事态发展，他被迫接受了这两个提议。可是，唉，太晚了。

我对自己的任务了然于胸，我会尽我所能完成，让您满意。您对我及我所率领的军队信心十足，对此我表示十分感谢！同时也感谢您时常给予的支持。

我个人非常愿意在利比亚亲自上阵指挥，但我认为这种做法可能是错的。如果潜心研究利比亚的战术问题，我会难以区别事情的轻重缓急。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我认为我应该驻守在原地。但我希望您相信我能适应当前局势；如果形势需要，我也能亲临战场指挥。

我仔细考虑过是否可将新西兰师从叙利亚调至埃及。目前，我不愿削减叙利亚的军队，一部分原因是这个国家本身的政治局面不稳定，另外一部分原因是这可能会影响土耳其人，他们的态度我尚不确定。一旦形势需要，我准备将训练有素的第十英印师从伊拉克调出，增援第八师。同时，我已经指定第四英印师的一个旅作为临时增援部队。有了这些增援，第八集团军的粮食和水的供应就可达到饱和状态。

再次感谢您发来的表示支持的电文。我对自己的军队和部署有信心。我坚信我们会获得胜利。

我常常用简短的轶事记录我所深刻理解的战略真理，它们以这种形式存入我的脑海。其中一则特别出名，讲的是一个人让熊吃掉一包炸药的故事。这个人小心翼翼地调制炸药，不仅是成分，就连分量也要绝对精准。他把炸药卷在一个大纸卷里，准备倒进熊的嘴巴里时，熊却先出手了。

此刻，我敢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是因为苏格拉底的话给了我勇气。他说：“喜剧和悲剧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应当由同一作家来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