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友：通过哲学认识自己

大家好，这里是混沌FM，我是刀姐，混沌大学创新前沿课的主理人。

今天呢，我想跟大家分享一段善友教授新版《理念世界》的内容，今天这个片段回答的核心问题是，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估计有些同学想要问，为什么要讨论我在不在的问题，我是谁，我有名字，别人叫我我会答应。我有肉身，掐一把我会疼。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我相信听完今天这段内容，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惑，因为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在哲学史上，有大批先哲讨论过。笛卡尔的答案是，我思故我在。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哲学论断，是笛卡尔整个认识论的起点。

那又有同学要问了，为啥要学哲学？上次就有同学留言问，学这些有什么用吗？

有一句话说，无用之用，看似无用，其实最为有用。

哲学是思考本质的学科，这种思考方式让你可以做出更好的决策额。

而在历史上，哲学是科学之母，对本质的探究过程中，逐渐孕育出了现代科学，而科学带来了我们现代社会的一切，包括你正在听的FM，都源于几千年前，哲学家们对于“我是谁”“世界是什么““世界在按照什么样的规律运转”这些本质问题的思考。

所以，综上，我郑重跟你推荐善友教授的新版《理念世界》，明晚八点，你可以来混沌直播间，跟善友教授的研究助理一起看课，一起学点哲学。

李善友：相传古希腊有一个神庙叫德尔菲神，里边有著名的祭司，你可以向他问任何问题，他都会来直接来回答你。比如有人问雅典最聪明的是谁？他说是苏格拉底。大家都听过这个故事，那个地方指的就是德尔菲神庙，这个神庙入口的地方有一块匾，匾上写了一句话叫认识你自己，但通常这句话是入口的一句话，大家就穿过去了。事实上大家都把这句话忽视了，它之所以把这句话放在神庙的入口，他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如果这个问题你回答得了，其实所有的问题都不重要了，你都不需要祭祀来回答所有其他的问题。

所以认识你自己是最重要的，对我们个人来讲最大的问题。几千年下来人们都在追寻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大家都知道这是北大北京大学门口的三大问题。

在理性回答里边最著名的回答是笛卡尔，笛卡尔著名的我思故我在的观点，其实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更准确的说笛卡尔回答了一个表象的问题，我是谁？所以我想从笛卡尔开始讲起。

中国人都知道庄周有一个著名的段子叫庄周梦蝶，庄周做梦的时候自己梦变成了一个蝴蝶，翩翩起舞。醒过来以后，庄周问了一个非常棒的问题，到底是庄子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此刻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子，这个问题非常的棒。大家想想这个语境里边从逻辑上你是无法回答的，你的确不知道到底是庄子还是蝴蝶，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存在，你是不知道的。所以庄子开启了一个极好的问题，但非常可惜，庄子提出这个问题以后，就停在那了。

笛卡尔几乎做过类似的一个梦，也发生了类似的疑问，但笛卡尔没有停。笛卡尔从这地方开始去追寻说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存在？所谓的我是什么？笛卡尔开始去发问，他发问的前提做了一个思想实验，说可能存在一个邪恶骗子，那个邪恶骗子，可以把想法植入到人的大脑当中来。今天我们已经对这个说法已经非常具象的了解了，如果你看过《黑客帝国》，如果你看过《盗梦空间》，大家都理解他在说什么，但你想可是几百年以前，根本没有所谓虚拟现实的时候，笛卡尔做了这样一个思想实验，这是非常了不起。所以大家有时候开玩笑，说笛卡尔为虚拟现实之父，其实是真的是很合理的。

笛卡尔其实是哲学史上一个重要的转向，可以说是一个革命的转向。所以有时候我们可以说笛卡尔革命。在古希腊的时候大家讨论本体论，说世界是什么，或者世界的源头是什么？再来看这里有一个隐含假设，就是世界一定是存在的，笛卡尔非常敏锐的意识到我们所说的世界其实都是我们头脑当中的世界，我们所说的世界都是我们感知和意识当中的世界。

所以当你说世界存在的时候，其实有一个前提，你先了解你的认知是什么？如果你连你的认知都不了解，你凭什么去了解世界是什么呢？所以哲学的转向从本体论开始到了认识论，所以笛卡尔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他没有认为这个世界是虚无的，他继续追问，即使无法证明我们不是活在虚拟世界里，即使有可能有一些想法，是一个外在的力量内置到我们当中来的，他说即使在这样严苛的前提之下，我依然想寻找某一个信念，这个信念一定是真的，他在做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其实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我能够找到一个必然为真的那个东西。

大家去看，世界是否存在？我是否存在？你是否存在？他问的是这样的问题。我相信在座各位甚至很多同学会觉得这句话很无聊，所以我是否存在我当然存在了，我一摸就存在，一掐就感觉到疼的就是存在的。但这种存在其实一掐自己是疼的疼痛感，你无法证明它是真实存在的。

什么叫哲学？哲学就是起始于对所谓自明的东西的追问叫哲学，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追问。在这个追问之下，大多数信念通不了测试，甚至我的身体是否存在我都不知道。

但是笛卡尔想，什么东西能够确定为真呢？什么东西是一定存在的呢？当你贸然说外界存在或者我存在的时候，到底什么是一定存在的呢？其实他就在找整个形而上学的第一性原理，  什么是确定为真的原起点，什么东西你可以作为我追寻这个世界存在的原前提，原假设出来，或者换句话打个比喻笛卡尔在干什么？笛卡尔在为整个人类的知识大厦找一个必然为真的地基。他说如果找到一个必然为真的地基，我加他纯逻辑，我就能推出整个人类的知识大厦出来，他在做这样一个伟大的一个工程，最后他找到什么是必然为真的呢？

我不能确定任何事物是否为真，但是有一个东西它一定存在，就是我正在思考这个状态，一定是存在的，我思考的内容是否是真的，我都不能确定，但我的确我正在思考，如果我不正在思考，我怎么能发出这个怀疑出来呢？之所以发出怀疑，之所以发出这个疑问，表示我正在思考，他说这个东西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