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每种文化所提供的生活环境都会导致某些恐惧,没有任何人能逃避。神经症病人不仅分担了人人共同有的恐惧,而且由于个人生命环境的不同,还具有在量和质上都偏离了文化模式的种种恐惧。
其次,存在于一定文化中的恐惧通常会因为某些保护性措施(种种禁忌、仪式,风俗习惯等)而得以抵消。正常人虽身受恐惧与防御的影响,总的来说能够发挥自身的潜能,享受生活提供给他的一切机会和可能。相反神经症患者却要遭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为他的防御措施付出一笔高昂代价,从而使他的生机与活力受到损害,人格的拓展受到阻碍。
一个人越是病态,他的人格越是被防御机制所渗透和决定。他不能去做或是没有想到去做的事情就越多。
人与人之间潜在的敌对性紧张,导致恐惧的产生。恐惧的重要来源是害怕失败。竞争的社会里一般失败总多于成功。而现实的意识形态告诫大家:成功就是有价值的;失败则一钱不值。竞争、敌意、恐惧、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导致了个人的孤独感。即使他与很多人来往,婚姻美满幸福,却仍感孤独。人们产生了用爱作为补偿的强烈需要,而我们的文化使得个人总是处在需要大量的爱,但又难以得到爱这样一种两难境地。
我们时代文化中的三种主要矛盾为:
竞争与仁爱,个人主义与基督教精神的矛盾;
不断刺激起来的享受需要与这些需要实际上不可能实现的矛盾;
个人自由的许诺与他实际受到局限的矛盾。
这些矛盾以及所有其他文化困境,迫使个人不得不与一连使人道德混乱的价值标准打交道,使他不得不左右依违,进退失据,无所适从,动辄得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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