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遭质疑，牛津疫苗离成功还有多远？

东方网·东方智库研究员 黎里

最近，国际上关于“牛津疫苗”的关注度很高，好评也不少，其全球预定量在欧美国家的新冠疫苗中处于领先地位。但围绕“牛津疫苗”的质疑声也一直不断。

所谓的“牛津疫苗”即英国牛津大学和阿斯利康公司共同研发的疫苗，该疫苗属于病毒载体类疫苗，与美国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研发的核糖核酸类疫苗不同。

据牛津大学和阿斯利康公司宣布，牛津疫苗有两大优势，一是价格较低，二是便于存储，在常规冰箱中存放即可，而Moderna的疫苗需要摄氏零下20℃才能存储，辉瑞的疫苗则需要在摄氏零下65—70℃的特殊制冷环境下才能存储，疫苗的超低温运输和保存存在很大问题，一般国家尤其是交通运输和制冷条件欠缺的不发达国家，很难接种辉瑞的疫苗。

由于这两大竞争优势，欧美国家和其他一些国家对牛津疫苗刮目相看，纷纷大量订购，牛津疫苗成了新冠疫苗中的“香饽饽”。

图片说明：5月18日在英国卢顿拍摄的制药企业阿斯利康的标识。（来源：新华社 蒂姆·爱尔兰摄）

上周，英国政府宣布已预购1亿剂牛津疫苗。英国卫生和社会保障部表示，如果该疫苗经过最终评审获得授权，阿斯利康公司将在今年年底前为英国准备400万剂牛津疫苗，2021年3月底前准备好4000万剂疫苗，英国将成为世界上首批大规模接受牛津疫苗的国家之一。

泰国也决定先期采购2600万剂预计在2021年年中交付的疫苗，签订“不可退货的”预定协议。同日，菲律宾30多家公司也与阿斯利康签订了采购牛津疫苗的协议，菲律宾将购买至少260万剂这种疫苗，这是该国“第一份采购外国抗新冠病毒疫苗的协议”。据称，订购的大部分牛津疫苗将捐献给政府，用于该国计划中的大规模疫苗接种计划。还有多个国家也对采购牛津疫苗表现出了浓厚兴趣。

但目前国际上对于牛津疫苗的质量是否过关，特别是接种后的有效率究竟如何，仍存在争议。本来疫苗研发进展一直较快速顺利，但9月份阿斯利康公司突然宣布暂停临床试验，原因是一名英国志愿者在试接种后患有“无法解释”的疾病。这名志愿者被发现患有横贯性脊髓炎，这是一种影响脊髓的炎症综合症。其在接种牛津疫苗后反映不适，阿斯利康首席执行官帕斯卡尔·索里奥特获悉后，立即下令暂停牛津疫苗的研发，这对牛津疫苗的后续研发产生了负面影响。

图片说明：2020年4月24日，在英国牛津，一辆救护车驶入通往牛津大学詹纳研究所的丘吉尔路。（来源：新华社 蒂姆·爱尔兰摄）

尽管仅是个例，且一些医学专家认为该患者的不良反应可能与其横贯性脊髓炎病因有关，阿斯利康公司仍非常重视，决定对此单例进行严格审查并暂停疫苗研发，以彻底查明原因。英美疫苗专家认为，常态下，国际上任何一种疫苗的研发都会出现反复，如果无此反复情况反而不正常，这种暂停体现了阿斯利康公司在疫苗研发上的严谨。

经过严格排查，阿斯利康公司恢复了与牛津大学的疫苗研发合作，并加快了进度。据双方称，牛津疫苗有效率不断提高，从最初的60%左右提高到了90%左右。

但好事多磨，近日牛津疫苗又被曝出问题。据报道，牛津疫苗在较大范围试接种后发现，剂量较小的试验者效果为90%左右，而原以为有效性更高的大剂量试验者反而效果不佳，一般在62%左右。

牛津疫苗对外公布的数据为有效率70%，研究人员发现他们是将最高有效性和最低有效性综合后得出的平均有效率，这样做并不科学，而且属于“歪打正着”，表明牛津疫苗还是没有严格过关。牛津疫苗与其它新冠疫苗一样，需要接种两剂才能有效，如果牛津自己都搞不清楚究竟应该用大剂量还是小剂量才更有效，就把疫苗正式推出，在科学上是不合适的。

资料图片：英国卫生大臣马特·汉考克在内阁会议结束后离开唐宁街。（来源： 新华社 史蒂芬·程摄）

于是，近日来牛津对疫苗又不得不再次进行更深入、扎实、严谨的测试，并在已经进行了3万余人试验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试接种的范围，以明确究竟何种剂量的疫苗更有效，综合有效率到底是多少。

英国政府已要求监管机构对牛津疫苗的安全性、稳定性和适用性进行严格评估，如果评估通过，将正式放行。英国卫生大臣马特·汉考克表示，这种评估将使英国距离可能的全国性大规模接种计划更近一步。只要任何一款疫苗获得批准，英国的疫苗接种计划都可以从今年12月开始进行。

英国的疫情在持续恶化，目前累计病例超160万，在全球属于第七位，在欧洲的严重度为第四位。疫情已给英国政治、经济、社会和民生造成重大冲击，如果牛津疫苗突破，不仅可以有效缓解英国疫情，也将使英国在国际上获得疫苗研究的领先地位，并带来巨大经济利益。

牛津疫苗研发的一波三折，一方面反映了牛津大学和阿斯利康公司对疫苗研发的严谨态度，同时也表明新冠疫苗的研发之艰难，这种疫苗不可能一蹴而就。英美疫苗专家坦承，常态下一种大范围接种的疫苗，至少需要数年时间的反复试验才能成功，而此次全球新冠疫苗研发都是超常规运作，速度太快了能否保证疫苗的质量，仍是不得不重视的问题，万万不可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