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海边来2

风从海边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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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机会

当我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傍晚了。对电视台来说,是没有准确的上下班概念的。“996”根本不值得一提,忙起来,几个通宵也是常事儿。我翻看了一会儿昨天的报纸,市里调整了领导班子,有些东西又有了新的提法。比如 “工业强市”变成了“旅游立市”,“打造魅力城市”变成了“建设美丽港城”。每次领导更迭,都会产生一些新的提法,否定推翻前任的做法似乎是每一任新领导的必由之路,否则就不能昭示新领导的英明。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滕云打来的,告诉我下了班去老地方。我和滕云是大学同学。十二年前,我们俩一起走进了省内同一所重点大学,又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从那以后,他们俩就没有分开过。一块儿参加毕业实习,一块儿到滨海电视台报到,一块儿在新闻部工作。两个人刚到电视台时还在同一间宿舍住过一段时间。

我和滕云不仅是同事,也是棋友。我们俩的交往开始于围棋。上大学后不久,学校组织围棋比赛,我们两个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竟然打败了众多驰骋棋坛多年的校园高手,一路杀进了决赛。决赛中,滕云执黑先行,他的棋作风强悍,嗜杀如命,决不放弃任何冲击对手的机会。相对于他的强悍,我的棋风柔和细腻得多,却是棉里藏针,看似处处躲闪,实则处处占先。几翻苦战,棋盘上尸骨成堆,最后点目结果,竟是我半目险胜。事过多年,我们后来又下过许多盘棋,但滕云一直对那盘棋耿耿于怀,说是落入了我的圈套。毕业后,我们两个人在新闻部共事了三年,都成了业务骨干。后来,我去了特稿部,领衔创办了《今日视点》。滕云去了广告部当副主任。工作忙了,棋下得少了,但每隔一段时间,我们还会找时间在一块儿坐坐,下上一盘围棋,说说单位里的事儿。

放下电话,我在单位胡乱吃了点东西,径直来到朋月茶社,这是我们俩经常来的地方。在二楼的雅间里,滕云已经摆好了围棋盘,正吸着烟等我。

我用手在面前扇了扇,说:“能不能少抽点儿烟。”

滕云知道我讨厌烟味,使劲吸了几口,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嘴里说,“你又不是个娘们,几口烟能把你呛坏了?”

我也不跟他理论,直接拿起了面前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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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氤氲儿

    是韦均写的小说吗?

    韦均主播 回复 @氤氲儿: 是我的作品,感谢收听,多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