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故事

沈从文与张兆和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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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年12月,沈从文出生于湘西凤凰城。


湘西的美景,不是一言一语能形容透彻的。把湘西写的最好的,莫过于沈从文。


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山上竹篁在月光下一片黑色。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
快夜了,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类气味.

酉水河是他着墨最多,最爱的喝酒,里耶的黄昏是他笔下最温柔的地方,可以说,湘西在造就了沈从文的同时,沈从文也造就了一个新的湘西。


在这样的一个美地方,任谁也是无心学习的。沈从文就是如此。他从小就被送入私塾。但是他却受不了私塾的呆板和无趣,心中又向往着清清的河流和青青的山峰,于是他走出了课堂。他常常逃学,逃到山中去,去看云雀,去晒日光,去阅读一本用湘西自然和人情写成的课本。这段童年经历,构成了他未来创作的素材,同时在这里,也诞生了无数他写给张兆和的情话。

《湘行书简》中,一字一句写满了沈从文和张兆和之间的情谊,此书也被并称为“民国四大最美情书”。

他们的爱情,还要从1928年沈从文做的一个重大的决定说起。


1928年,沈从文已经在文坛中小有名气,但是无奈兜中无钱。

和他同样懂浪漫的徐志摩出现了,他鼓励沈从文去北京,但是沈从文却没有去,他反而对徐志摩说:“我想去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学画画。”

徐志摩一听这话便急了眼,为了不让沈从文“误入歧途”,他便把沈从文介绍给胡适,1929年,沈从文被胡适邀请到上海中国公学讲课,主讲现代文学。

老实孩子沈从文满腹诗书可惜嘴笨,初为人师的他竟然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开始紧张,一节课的内容在十分钟内匆匆讲完下课。在如此粗糙的课堂中,自然也无法树立起老师的威严,沈从文曾一度退却,但是却在胡适的鼓励下留了下来,这一留,就遇见了他这辈子的挚爱——张兆和。


张兆和是何许人也,江苏巡抚、两广总督张树声曾孙女,大名鼎鼎的贵族大小姐,更厉害的是,她还不是那种哭哭啼啼有公主病的大小姐,她是那种看的了诗书哲学,谈的了人生理想的文艺大小姐。这种气质吸引了许多人,在上海中国公学的校园里,张兆和就常常收到追求者的情书,他把写情书的人一一编号为“青蛙一号,青蛙二号…”而我们的憨小子沈从文便被赐予了编号——“青蛙十三号”。

爱情让沈从文变得卑微,面对张兆和的冷淡,穷小子越战越勇,他曾在情书中写到


“莫生我的气,许我在梦里,用嘴吻你的脚,我的自卑处,是觉得如一个奴隶蹲到地下用嘴接近你的脚,也近于十分亵渎了你的。”这样的卑微,连自尊都不要了,可是爱情来到的时候,谁还在乎自尊呢。”

这样近乎痴缠烂打的战术非但没有感动张兆和,反而对张兆和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感到厌烦。于是她跑到校长胡适那里去告状。胡适面对张兆和,哭笑不得,但是他一心想撮合才子佳人,于是便劝她说:“他顽固的爱你。”谁料张兆和也是个感情冷淡,性格直冲的高冷性子,她回顶到:“我顽固的不爱他!”

沈从文面上是个腼腆的老实人,其实骨子里有一股湘西人的蛮劲,认准的事情九条牛都拉不回来,面对张兆和的冷漠和胡适的开导,他依旧选择了“顽固的爱她。”


顽固的爱让铁树开了花,1932年夏天,张兆和大学毕业,沈从文也去了青岛教书。两人相隔千里,但是却难了深情。于是沈从文追到了张兆和的家中,带了一摞巴金老师建议的“不失礼节却又不显庸俗”的西方名著,梳了个倍亮的油头就闯进了张家去了。可惜张兆和不在,可是沈从文却见到了改变这段感情的重要人物——二姐张允和。


在苏州住了一阵后,沈从文带着眷恋和希望离开了,临走前特意叮嘱兆和:“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允和帮他向父亲提亲,得到许可后,赶紧给三妹夫发了个电报,上面只有一个“允”字,一语双关,既是同意的意思也是发信人的名字。兆和生怕她的沈二哥看不懂,偷偷又发了一封电报给他:“乡下人喝杯甜酒吧!”

这场持续了四年的苦恋,终于通向了婚姻。在新婚之初,沈从文和张兆和一起啜饮着爱情的甜酒,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结婚后不久,两人又分居两地,沈从文回了湘西老家。异地恋对于他俩来说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写信,平时的腼腆害羞在笔下统统收起,只留下火一般的炽热。

信中沈从文称张兆和为三三,张兆和也一改原来的态度,第一次显露出小女子的娇态,称他为“二哥”。在信里担忧地说:“长沙的风是不是也会这么不怜悯地吼,把我二哥的身子吹成一块冰?”沈从文则回信安慰她说:“三三,乖一点,放心,我一切好!我一个人在船上,看什么总想到你。”

爱情,把他们变成了傻子。在信里,只留下了他们的爱情。生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三三和她的二哥。

关于信的故事,张允和在《从第一封信到底一封信》里提到:“1969年,沈从文下放前夕,站在乱糟糟的房间里,“他从鼓鼓囊囊的口袋中掏出一封皱头皱脑的信,又像哭又像笑对我说:‘这是三姐给我的第一封信。’他把信举起来,面色十分羞涩而温柔——接着就吸溜吸溜地哭起来,快七十岁的老头儿哭得像个小孩子又伤心又快乐。”

他们的爱情,一字一句都留在了信里,信里他是永远都是那个憨头傻小子,她也永远都是那个温柔又调皮的三三。


沈从文情话集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在青山绿水间,我想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

三三,想起你,我就忍受不了目前的一切。我想打东西,骂粗话,让冷气吹冻自己全身。我明白我同你离开越远反而越相近。但不成,我得同你在一起,这心才能安静,事也才能做好!

我就这样一面看水一面想你。我快乐,我想应同你一起快乐;我闷,就想你在我必可以不闷;我同船老板吃饭,我盼望你也在一角吃饭。我不能写文章就写信。这只手既然离开了你,也只有这么来折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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