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阿姨的喂猫点,也是赶上了。
当时我倒垃圾,从七号楼那边经过,恰逢晚上6点一刻,阿姨呼朋引伴一般,叫着每一只猫的名字。
那一年,是我们小区七号楼流浪猫的“鼎盛时期”,喂猫点的猫,加起来总有十多只,且每一只的都颇具性格,身世也很是离奇。
刘阿姨纷纷给我引荐:“这个黑白花的叫虎子,它旁边的是小点儿,这个大白长毛的叫大点儿,眼睛双色的叫做小白,那个三花长毛的是大妞子,黄花狸那个岁数最大,叫黄咪。”
自然,花头也是在的。
花头是这里的组织委员,我发现它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能把不同性格、来历的猫甚至人,轻而易举地团结在一起。
有它在,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猫际关系,不再是难搞的噩梦。
很多事,水到渠成不说,还在默默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其实,猫也是有等级制度的。
很多书里,说猫没有等级划分,其实不然。
猫的等级划分,没有狗那么严苛,但霸凌总会有。
就拿我书里写的珍珠的原型,小点儿来说吧,它拥有世间猫咪顶级的美貌,却也拥有一颗自私自利的心。
有她在,和谐两字不复存在。
一切都要重新按照她的定义去排行,不评论出个子丑寅卯,珍珠誓不为猫。
为了将她和大点儿区分开,我们仍旧叫她珍珠吧。
珍珠喜欢挑起事端,各种打架,包括看到我。虽然她不敢上前把我如何,却一直表现得极不友善。
我理解她的状态和处境,除了和她友好地打招呼,什么也不做,尽量不去与她对视。
可珍珠的丈夫虎子,也就是我们书里的奶牛,那可就不一样了。
我第一次见到群猫时,奶牛也是在的。
它从猫窝里探出身,好大一只从房而出,看见我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把我惊呆了。
奶牛,朝着我发出啐吐沫的“呸!呸!”声。
我发誓我没有听错,那真是像人一样的“呸”声。
他看我极不顺眼,但出于防卫和理智,奶牛没有做出追击、飞扑一类的动作,只是朝我着咒骂。
当时花头距离比较远,我又没加叫它帮忙,便只是傻傻地往后退去,那虎子见我怕它,似乎通了电,更是变本加厉地耍横,干脆往我这边蹿了几下。
这可把我吓坏了:“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走了。”
还好有花头在。
下一次,当我再次遇见群猫,撞见奶牛时,我主动告诉花头:“花头,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告诉你们老大,我没有恶意。”
花头是很聪明的,它听我念叨了两三遍后,便只觉过去,和它家老大行了我书中写到的“法式贴面礼”,一种属于猫的礼节,跟法国人的很像。
我看着它们老哥俩碰完鼻子、又蹭脸,一团浓墨卷曲的乌云,顷刻间化为无形。
奶牛也不再急吼吼地怒视我,改为了好奇观望与私下打探。
而吊轨的是,那只被阿姨称为大点儿的狮子猫,竟然是花头的亲兄弟。
我十分不解,问阿姨:“为什么花头和大点儿长得不一样呢?您是怎么判断出,它们是哥俩呢?”
刘阿姨叹气:“哎,花头它们哥俩,来我这儿也有6年了。这还得从6年前的开春说起。”
原来,6年前,刚刚过往春节,天气又冷转凉,虽说打着春天的旗号,可花草树木仍旧闭关不出、鸟虫走兽也未见其面,人来往去之间招呼着的,仍是那些老话:“哎呀,真冷啊,这冬天时候过去啊?”
非常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