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第五天

《蛙》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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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⑤ |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昨天我们说到因为万足的懦弱,王仁美被姑姑逼着上了手术台,结果王仁美死了,姑姑被万足的丈母娘捅了一刀。万足以为自己会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却因为一封电报再次回到家里。
让我们一起阅读《蛙》的第五章:我的再婚。

我忙完王仁美的丧事不久,便又一次收到了来自家里的电报:我年迈的母亲走了。
回到家安顿好母亲的葬礼,又交了转业申请,我打算陪陪父亲和孩子。
那时候是夏天,父亲沉默地坐在院子里,拿着扇子给我的女儿驱赶蚊虫,我俩好久都没说话。
父亲这时突然开口说:“再找个女人吧,家里没了女人,日子过得不成样子。”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心乱如麻,哪有心思考虑那些事情,就推脱父亲说以后再说。
父亲叹口气:“好好的日子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该怪谁。”
我说,“也不能怪姑姑,她也有苦衷。”
“我不想怪她,可怎么偏偏是她,终归是一家人啊。看她被你丈母娘拿刀子捅得淌了一地血,我也心疼啊。”
听说姑姑被我丈母娘戳了一刀,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也是遭了不少的罪。
在母亲下葬后的第三天,是“圆坟”的日子,亲戚们也都到了。我们在坟前烧了纸马纸人,还有一台纸糊的电视机。
我转过头望向十米外王仁美的坟,见上面已经长出了青青的野草,心里又是一阵酸。
我站起身,按照习俗往母亲坟头扬着大米和谷子。老话说:一把新米一把谷,打发故人去享福,我的女儿也跟着我用小手抛洒谷米。
姑姑此时带着小狮子来了,她的伤还没好,走路有一点瘸。
仅仅几个月不见,她仿佛老了很多岁,跪在我母亲坟前放声大哭,我们从来没见过姑姑这样哭过,拉她起来以后一个没站稳,又是扑跪下来痛哭起来。
一切丧仪结束后,姑姑与我私底下谈话。“娶了小狮子吧,她这么多年也一直在等你。”
我心里一直因为王肝闹别扭,就对姑姑说:“王肝那么多年,一共写了五百多封信给小狮子,那一片痴心,我怎么可能横刀夺爱。”
姑姑提起王肝就变得不耐烦:
“那些信我全都没收了,王肝那小子他不配!为什么不配?他为了女人能出卖他爹,能把自己妹妹兄弟都给出卖了!我能让小狮子嫁给他?小跑你记得,这人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可以当叛徒!”
我心里发虚,生怕姑姑又因为当年王小倜的事情起火,赶忙安抚着说我先想想。
也就这两天的时间,姑姑没闲着,出门就去抓陈鼻和王胆去了。
姑姑虽腿上带着伤,却执意要在这个时候去搜捕怀孕的王胆。虽然搜捕这个词太严肃,但这绝对算得上是搜捕。
姑姑一行人来到陈鼻和王胆的家,砸开铁锁就冲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发现没有人,姑姑环视了一圈,突然掀开锅盖,看到了半锅还有余温的粥,一阵冷笑过后,姑姑指了指屋子角落的一个旧衣柜,让保安队队员打开。
柜子一打开是几件旧衣服,姑姑拎起几件旧衣服,抄起擀面杖对着柜底就是一顿捣,捣出一个一人多大的洞口。
第一个爬出来的人是陈鼻的女儿陈耳,小姑娘看到姑姑反而笑了起来,跟在她后面的是陈鼻,大高个子此时显得无比狼狈。
陈鼻一爬出来就立马跪在姑姑面前,不停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
“姑姑,念在我是你接生的第一个孩子的份上,看在王胆是个残疾人的份上,就放我们一马吧!求求您了,我们家世世代代念您的大恩大德。”
姑姑也是眼泪不停地流,她对陈鼻说:“陈鼻啊,这不是我的事情,这要是我的事情怎么都好说啊,你就算要我的手!我也能砍下来给你啊!”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起了哄,唱起了电影《地道战》的插曲: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雄兵千百万!姑姑听到歌声一抹脸,脸色一变,对着陈鼻说,赶紧让你媳妇上来!
陈鼻和她的女儿又上前抱住姑姑的两条腿,这时候队里的人一下洞,就对着姑姑喊:底下没人!
姑姑这一听,脑袋嗡的一下晕了过去。
陈鼻可真是诡计多端,不愧是跟外国人做生意赚大钱的人,他家房后有个菜园子,菜园子里有口井,这小子把屋子里和井口打通了,也不知道这么大工程,他自己怎么完成的。
姑姑醒过来以后,让人扶她到井口,气得跺脚大喊:我怎么这么笨呢?当年我爹就在抗战的时候,挖过这样的地道!
说罢姑姑又一次晕了过去。结果姑姑躺到刚能自己走路,又忙着起来抓捕王胆。
说到这里我父亲感叹:“你说她还是个人吗?这都是疯魔了啊!”
听说姑姑把陈鼻监禁起来,每天都在小屋子里住着,公社给供饭,但是这饭可不是白吃,怎么办?你陈鼻不是原来赚钱了吗,从你财产里扣!
你不说自己老婆在哪?好,我拿你的钱做悬赏,村里能走路的都出去协助公社找人,一天五元补助,要是提供线索奖励一百元!
这下子村里的人可热闹了,天天假装出去找两圈,晚上领钱,乐呵得不行。
我想起了王胆那张精致美丽的脸,想着她到底是怎么挺着大肚子藏起来的,姑姑急得不行,那孩子都怀了七个月了,再不流就出生了,一旦出生了可就受国家保护了!
我心里想着这档子事,又惦记起姑姑撮合我和小狮子的事情了。
我的确是一个名利之徒,虽然交了转业报告,但还是想继续当个小干部,如果娶了小狮子也算是背景清白。
我本来还想着等一等,毕竟王仁美刚走不久,可姑姑催促我说夜长梦多,赶紧的吧。我就这么半推半就的,和小狮子走到一起了。
去办结婚证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公社机关,路不好走,自行车上的我俩颠得够呛,正在我走神的时候,自行车下面咔嗒一声:车链子断了。
我心里一惊,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我俩走不到白头吗?
我俩只好推着车走,终于走到公社门口的时候,迎面碰到了被关押的陈鼻。陈鼻一见我们,脸色一变,抱着自己的孩子,准备不理我们。
我硬着头皮打着招呼走了上去,边走边问:放出来了?
陈鼻恨恨地说:“我也不想出来,孩子发烧呢。”
小狮子赶忙上去摸孩子的额头,让陈鼻快点带孩子去卫生所吊水。
陈鼻转过头来说:“我才不去呢,你们那是屠场!”
我和小狮子只好告别了陈鼻,进门办理结婚手续,按手印时我忽然想起来,我和王仁美登记时的场景。
那时候用的也是这样的登记本,也是这间办公室,登记的管理员也是这个人。当年我按下手印时,王仁美惊喜地哎哟一下,对我说:这是个斗(三声)呢!
思绪回归现实,登记员鲁麻子正讥讽着我:“小子艳福不浅啊,快按手印!”
我想着人生一世,不管了!顺手推舟按下了手印。
结婚的人喜气洋洋,可王胆还在逃亡,姑姑也不准备放过她一马!

结语
王胆到底逃去了哪里,万足和小狮子结婚后,真的会一帆风顺吗?明天我们将一起阅读《蛙》的第六章: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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