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为什么中国古代变法只有商鞅成功了

《说宋朝》第二百一十七集

为什么中国古代变法只有商鞅成功了

【提要】    

受小人的蛊惑，范仲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大大降低，而就在这时，更有人伪造文件，说范仲淹、富弼等改革重臣想要推翻仁宗，拥立新君。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一出，再加上范仲淹之前的表现，宋仁宗将做何处理呢？文化学者李亚平，今日为您解答。《说宋朝》，正在播出。 

【片头】

这是地理版图最小的中国，也是文化发展最大的中国。这是军事力量最弱的中国，也是经济实力最强的中国。这是一千年前的中国，了解它，知道我们的现在。《说宋朝》可以看，可以听的历史。

【李亚平】

前面我们说到了，范仲淹他们推行庆历新政的时候，遭到了官员们顽强的抵制，那么说他们推行新政的这些人是结成朋党。结果呢，皇帝在问范仲淹的时候，范仲淹就很自然的把他对之这件事情的看法就讲给皇帝听。如果从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从我们今天的价值观来想，范仲淹说的完全对呀，没有错呀，只有那些志同道合的们大家团结在一起，才有可能做成事情嘛，对吧。但是范仲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个说法皇帝是特别反感，还和一件事情有关系，就是当时支持范仲淹的欧阳修，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就叫朋党论。在这篇朋党论里边，他就提到了朋党是分君子和小人的，那么现在欧阳修这么一做，范仲淹又这样解释朋党的问题，他们都以为能够说服皇帝接受他们的想法，但是皇帝特别反感这种说法，为什么？就是我刚才讲到的，就是在历朝历代皇帝心目当中，他们甚至在他们没做皇帝之前，所受到的这种帝王术的教育当中，都是对朋党深恶痛绝的，就是不能允许自己的臣子们结成党派。然后因为一到这个时候，你想想看，假如宰相们和检查部门的，然后再和军事部门的们结成了一个朋党的话，他们想废皇帝，皇帝有脾气吗？因为皇帝要执行他的这种任何一个想法，他都要靠这些部门的人来去具体执行，对吧，皇帝本人他自己又在皇宫当中深居简出，他自己并不能实际控制，比方说实际控制军队，实际控制宰相府，实际控制什么财政大臣，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他只能通过他的这些大臣们来做。

这些大臣们一结成朋党了之后，我怎么知道你是君子，我怎么知道你是小人，人是会变的，人心是靠不住的，是不是。所以，任何一代皇帝在他们的帝王术的这种教育当中，在他们的成长过程当中，在他们掌权的过程当中，只要坐在皇位上，他们要做的一件事情，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防止他们的臣下结成朋党。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的，没有任何一个朝代例外。那么范仲淹和欧阳修他们的这些做法，就正好碰到了皇帝最忌讳，最讨厌的那个位置上。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位也是从西北，就是和西夏人对抗的一个高级官员，回到了京城里边来。这个人他和欧阳修、范仲淹，和他们是属于那种比较对立的，这个人回到首都了之后，也是被任命为枢密副使，级别很高，和范仲淹他们的级别是差不多的。这个人他当时就想了一个很下流的一个做法，就是他让他们那个，就是一个仆人，一个女的仆人，据说这个女仆人是一个挺有才气的一个女孩子，她特别善于模仿别人的字迹，然后这个人就让这个女孩子模仿富弼的字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里边，就是这些自命为君子的朋党们，他们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这个完整的计划是什么，就是要废掉现在的这个仁宗皇帝，他们准备另外立一个皇帝。     

【下节提示】

伪造的信件一出，首都城内流言四起，大家都说范仲淹、富弼、欧阳修，假借仁义道德，其实暗藏杀机。明治仁宗虽然不相信这封信，但为了平息百官的情绪，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那么这个决定是什么呢？《说宋朝》正在播出。

【李亚平】

那么皇帝当时确实是表示说我不信，就是对这些流言蜚语我不相信。但是，假如这些东西全部都聚合到了一起，就弄得皇帝一定会产生一个念头，就是说是，我相信范仲淹他们是好人，但是他遭到了这么多人的这种反对，我就要想想，我这件事儿是不是做错了？我用他们是不是用错了，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的心理，对不对？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皇帝也是一样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就下令让范仲淹和富弼他们这些人到地方去做地方官，就把他们的宰相、副宰相的职务给免掉了，让他们去做地方官。庆历新政前后加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2年，大概1年多左右就无疾而终。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这个庆历新政为什么会这么无疾而终，实际上它和一二十年以后的王安石变法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它有一个非常深层的，中国不仅仅是官场上边的这种政治结构，政治制度上面的原因，其实它和整个中国社会的结构，和中国历史发展的脉络，那种脉动都有着很深层的联系。我们到了王安石变法的时候，会继续讲这个，会继续来剖析为什么王安石变法会失败，或者说为什么在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变法没有什么成功的先例？唯独有一个商鞅变法使得秦国富强起来了，并且最后秦国真的统一了中国。所以，人们认为商鞅变成是成功的，但是是以商鞅他们全家被杀，商鞅自己被五马分尸为代价的，这样的变法，它成功还是不成功，就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它，我们可以说商鞅变法成功了，虽然他个人付出了如此惨重的这种代价。但是，在商鞅之后，不管是汉代的那次大规模的变法，包括比方说桑弘羊他们和汉武帝的那次变法，包括唐代中期柳宗元他们曾经参与过的变法，再到了宋代现在的庆历新政，再到一二十年之后的王安石变法，再往下推，到了明代，到了清代，都曾经有过这种变法的努力，没有一个成功的先例。那么，如果仅仅把这种失败看成是某一个皇帝，或者是某一个大臣，或者是某一个人心术不正导致的失败的话，我想这就有点儿未免太可笑了。我曾经讲过，假如同一种社会现象，或者是政治现象，在历史上不停的重复出现，那么它就一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就这样，范仲淹很失意的离开了首都，到地方去做地方官，那么曾经被人们寄予厚望的庆历新政就这么无疾而终，我们下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