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是为了给你一屋子的礼物(1)

我只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是为了给你一屋子的礼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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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交完辞职信后约了几个朋友出去大吃了一顿,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好像从监狱里面放出来的犯人,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我可以想象回家之后再也不用对着电脑,从第一封邮件看到最后一封,一字一句担心漏掉;也不用担心一大早就接到领导的电话,说几点几点有重要会议务必要参加;更不用担心客户会突然找上门来,说order怎么还没有下,流程到底进展到哪儿了;甚至不用忙到大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跑到楼下便利店里去买茶叶蛋来果腹。

那夜真是喝高了,以至于我分不清虹桥路和凯旋路的岔路口到底是有四道还是五道。过马路的时候一个兄弟扶我,说,你没事吧。我没事,真的,可开心,开心得快要流泪了。要是没有在路口踩到猫尾巴,进而一个踉跄撞到陈宝言的话,我应该会开心到下辈子去。

在我人生交往的黑名单里有三个大名永远立在那里。一个是我小学的自然课老师。就现在看来,这种无关紧要的任课老师根本不值得你记恨一辈子,但是我依然怀着如果有生之年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请她吃顿饭的想法。在我年少无知的岁月里,她是唯一一个不准学生打报告上厕所的人。要知道人有三急谁也管不了,但是她就是管了,而且害我尿了裤子。那天我就一瘸一拐穿着湿哒哒、黏糊糊的裤子回家了,全班笑了我一学期,整整一学期!

第二个是我大学寝室的室友。那种可以半夜起来开劲爆音乐,然后敲打键盘让你无法入睡的混蛋,永生都不要再见。

第三个便是陈宝言。其实陈宝言并没有得罪过我什么,但是我打包票她上辈子绝对是天煞孤星,但凡和她勾搭上,一定没有好事发生。好比我刚才踩到猫尾巴,那圆鼓鼓的大肥猫就这样咬了我一口!

“太好了!你还没死!”

看吧,这就是她的开场白,让你完全没有想和她聊下去的欲望。

“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一下抱住了楼下的大树。

“我给你打了不下二十个电话,无法接通!你知道我大脑里闪过什么念头吗?我想你是不是出了车祸或者被人谋杀了!”

“我故意关掉电话的,我辞职了。”

“什么!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我严重怀疑她大脑出现了神经元错搭,不然怎么会吐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好吗?”

“谁说没关系,我在大上海就认识你一个同学。我这个月因为一台学习机都没有卖出去,基本工资不够交半个月房租,我被房东赶出来了!”我从她侧身望过去,靠,她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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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很难想象我和陈宝言就这么住到了一起,像她这样一个有工作的人(虽然只是卖廉价又推销不出去的儿童学习机)居然要我这样一个没工作的人来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我给陈宝言腾出一个房间来,和她约法三章:不准去我房间,每周必须打扫卫生,等工资发了,也要分摊一部分房租。陈宝言点点头,然后哼着小曲开始整理起东西来,一会儿,她突然停下来,说:“这个房间不会就是夏夏的吧。”

我没顺着她的话回答,只道:“对啊,怎么了?”

陈宝言说:“天啊,我居然住在夏夏的房间里!”

夏夏全名夏承康,夏夏是陈宝言给他取的昵称,毕业之后我和承康一起进了现在这家公司。只是他表现比我好,一年半就外派去了澳洲。房子空出来了,但是我懒得搬。承康也很够义气,每个月还是会支付他那一半的租金。他说在上海找房子太麻烦了,每次都要押一付三,钱都被中介败光了。他涨了薪水,拿出一部分来也好,住了一年半的地方有感情,还可以随时回来住。于是我继续住着两室一厅的房子,开心地过活着。

陈宝言曾有段时间想方设法接近承康。我告诉她承康女朋友是谁谁谁,她却不屑一顾,说,这世道,哪儿有什么永远的正宫娘娘,狭路相逢勇者胜。她说话的口气跟她推销学习机一样,我真是对她的理论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承康去了澳洲,陈宝言伤心了很久,她说她失恋了,我压根儿没理她。她就像祥林嫂一样到处和别人诉说伤痛,其实男主角根本没有参与到这部戏中来。

陈宝言问我:“你玩Ins吗?”

我摇摇头,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东西。她掏出手机,在我手里挥了挥,“你out了!你看哦,这是夏夏的Ins,我每天都会关注他在澳洲的状态哦!”我看着那叫作instagram的APP,确实有承康的照片在里面。

“没兴趣。我喝多了,睡觉了,你收拾好了早点睡啊,我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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