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后面的座位空空如也。他一下课就要跑到
球场,直到铃声响前两分钟才会回来。 五月天气转
暖很多,他打球回来时额头上总有涔涔细汗。老师在
黑板上写方程式,他低着头喘气,一手握笔写字,一
手拂去汗珠,任眼角已有皱纹爬上,也是满窗的少年
气。
铃声快响起时我转头回到教室,英语老师同我前
后脚进的屋。她像往常那般把卷子往讲桌上一扔,指
着校园的西北方向说:“不好好学习,你们就得去对
面上学!”对面是本地的一所师范大学,接着她又
说:“你们以为对面好上吗,你们连对面的学校都上
不了!”
她常年穿浅色的裙子,鞋跟修长,气质傲洁,偶
尔提起那些似乎是成功人士的大学同学,劝我们要把
书念到博士才好。我只是羡慕她身材窈窕,连女生都
会讨论她今天穿了哪种颜色的内裤和丝袜,又搭配着
多长的纱裙。她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尖
锐的碰撞声,像一根针管插进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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