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声流不息,今天是世界读书日,参加了淮南阅读会举办的《读一本好书》线上活动,我给大家推荐的书是,余华的《活着》。
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也没什么底气,不知该怎样写推荐理由,直到4月21号,又一次阅读余华的《活着》,重新走进了福贵的世界,我才鼓起勇气推荐给大家!
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重新品读之后,发现与我之前想说的理由不同,并还有一些感受与福贵是有共鸣的。当福贵嗜赌成性,或者说叛逆的时候,我们是相同的,只是形式不同。当脱离战争时那种盼归的心情是相同的,但没有他那么刻骨。当他回乡见到自己的孩子,那种激动也是相同的,读到这里,我真的非常感同身受。
因为我也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一个一直走在叛逆途中的儿子,一个结婚七年还始终挑刺的丈夫,一个在单位里干不好活还找借口的懒人!如果让我生活在他那个时代并不比福贵强到哪里去。但福贵的苦我是吃不了的,他从不怕丑到知羞,从嗜赌成性到耕种良田,这就够我受的了,更何况面对一次次亲人的生死离别。借用百度里的话说,作者用死亡来诠释活着,没有比活着更美丽的事了。写到这里让我想到了今年爆发的新冠病毒。生难,死易。既然活着就与家人多呆一会儿吧,闲暇之余做一些除了生存技能之外的喜欢的事吧,因为我们会靠它度过很多难熬的日子。
下面是活着的节选

我是跟在往南打去的解放军屁股后面回到家里的,算算时间,我离家都快两年了。走的时候是深秋,回来是初秋。我满身泥土走上了家乡的路,后来我看到了自己的村庄,一点都没变,我一眼就看到了,我急匆匆往前走。看到我家先前的砖瓦房,又看到了现在的茅屋,我一看到茅屋忍不住跑了起来。
离村口不远的地方,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带着个三岁的男孩在割草。我一看到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的凤霞。凤霞拉着有庆的手,有庆走路还磕磕绊绊。我就向凤霞有庆喊:
“凤霞,有庆。”
凤霞像是没有听到,倒是有庆转回身来看我,他被凤霞拉着还在走,脑袋朝我这里歪着。我又喊:
“凤霞,有庆。”
这时有庆拉住了他姐姐,凤霞向我转了过来。我跑到跟前,蹲下去问凤霞:
“凤霞,还认识我吗?”
凤霞张大眼睛看了我一阵,嘴巴动了动没有声音。我对凤霞说:
“我是你爹啊。”
凤霞笑了起来,她的嘴巴一张一张,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当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我没往细里想。我知道凤霞认出我来了,她张着嘴向我笑,她的门牙都掉了。我伸手去摸她的脸,她的眼睛亮了亮,就把脸往我手上贴,我又去看有庆,有庆自然认不出我,他害怕地贴在姐姐身上,我去拉他,他就躲着我,我对他说:
“儿子啊,我是你爹。”
有庆干脆躲到了姐姐身后,推着凤霞说:
“我们快走呀。”
这时有一个女人向我们这里跑来,哇哇叫着我的名字,我认出来是家珍,家珍跑得跌跌撞撞,跑到跟前喊了一声:
“福贵。”
就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我对家珍说:
“哭什么,哭什么?”
这么一说,我也呜呜地哭了。
我总算回到了家里,看到家珍和一双儿女都活得好好的,我的心放下了。他们拥着我往家里走去,一走近自家的茅屋,我就连连喊:
“娘,娘。”
喊着我就跑了起来,跑到茅屋里一看,没见到我娘,当时我眼睛就黑了一下,折回来问家珍:
“我娘呢?”
家珍什么也不说,就是泪汪汪地看着我,我也就知道娘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站在门口脑袋一垂,眼泪便唰唰地流了出来。
我离家两个月多一点,我娘就死了。家珍告诉我,我娘死前一遍一遍对家珍说:
“福贵是不会赌钱的。”
家珍去城里打听过我不知多少次,竟会没人告诉她我被抓了壮丁,我娘才这么说。可怜她死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的凤霞也可怜,一年前她发了一次高烧后就再不会说话了。家珍哭着告诉我这些时,凤霞就坐在我对面,她知道我们是在说她,就轻轻地对着我笑。看到她笑,我心里就跟针扎一样。有庆也认我这个爹了,只是他仍有些怕我,我一抱他,他就拼命去看家珍和凤霞。随便怎么说,我都回到家里了。头天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我和家珍,还有两个孩子挤在一起,听着风吹动屋顶的茅草,看着外面亮晶晶的月光从门缝里钻进来,我心里是又踏实又暖和,我一会就要去摸摸家珍,摸摸两个孩子,我一遍遍对自己说:
“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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