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天:《我是谁?与拉玛纳马哈希尊者的对话录》

第八十天:《我是谁?与拉玛纳马哈希尊者的对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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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与拉玛纳马哈希尊者的对话录》

D: 我是谁?

M: 在这问题上,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D: 我是一个人,现在坐在这里听着并且聊着。

M: 现在坐在这儿的,是带有一个发声装置和听觉装置的物质肉体。那么这身体就是你吗?

D: 难道不是“我”吗?

M: 组成你的身体的,不过就是双手、双脚、双眼、鼻子等等吧。那么,你是你的双手吗?如果你没有双手,你就无法继续存在下去了吗?

D: 没有我的双手,我也能够继续存在下去,这样看来,“我”不是我的双手。

M: 好,那用同样的审视方式去思考,双腿不是你,鼻子不是你,眼睛等等都不是你。

D: 的确如此。

M: 如果这各个身体的组成部分不是你,那么这整个全部身体也根本不是你。

D: 那么由此,接下来会有怎样的结论?

M: 属于“你”的东西,都是你的附属,是属于“你”,但并不是“你“本身,而是属于你的附属物,附属你的特征和品质特性。不是这样吗?

D: 很明显,的确是这样的。

M: “我的-身体”,你都讲出来了。你声称身体是“你”的,那么这身体就必然是“你”的从属物,非“你”本身,是不是这样?

D: 似乎是这样,尽管我看不见这个“我”,而它却拥有这个身体。

M: 那么这个所有者,身体的产权拥有者,你本身,就必然是无形的,不可见的。有没有不可见,又无形的“实”体,它真实存在呢?

D: 是的,有的,比如鬼神,灵魂等等。

M: 那么你是说,你也许就是灵魂,是吗?

D: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灵魂呢?

M: 那么何时他才能是一个灵魂呢?

D: 在他死了以后吧?

M: 那么在活着的时候,那灵魂在哪里呢?

D: 它必然一直紧密连接着这个活着的身体,居住在这个活着的身体里。

M: 这灵魂和这身体,本质上的区别是什么呢?活的还是死的?

D: 我推想,事实上灵魂是精妙而不可见的东西,与此同时身体是粗重可见且是物质的,灵魂是基于身体来行为。

M: 那么灵魂,也就是你自己,你的“我”就不是身体,也不是感官,也不是呼吸和其他生理功能等等所构成的。

D: 不是,这身体、感官、呼吸和生理功能都不是“我”。

M: 当你想到或者谈到“我”,你觉得还有其他什么,是你或者你的灵魂的一部分?

D: 人们说,我们同时拥有一个身体和心智。如果我不是这身体,那么随之,我是这心智。

M: 那心智是什么?什么构成了心智?

D: 我说不出来。

M: 当你涉及你的心智,在你心智的背景内,你有什么样的念头想法?这心智并不是带有四肢、头和声音的一个躯体,对吗?

D: 嗯,不是躯体。

M: 你有比这粗重可见的身体更为精妙无形的某种东西,而你用你的声音语言在表达它。现在你为什么要说话?

D: 去表达出,在我的心智里的观点想法和思想观念。

M: 那么想法念头和概念观念,就是心智的内容,并且同时,这全部想法观念一起组合构成了心智。

D: 是这样的。

M: 想法念头和概念观念,全部是同一类吗?或者说它们是彼此互为基准、互为因缘、相互作用的?

D: 我不明白。

M: 当你看见一个人,你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念头?

D: 我想,我看到了一个带有某些特征品质的样貌,比如聪明程度、高矮?

M: 你怎么知道聪明程度或者高矮的?

D: 对这些,我有之前的经验积累。

M:所以你有一个过去经验积累来的整体感知印象的“记忆”,然后你用以前的经验印象的“记忆”——用一个陈年存货来与当前事实做对比。这不是记忆力,而是有某个力量,它正在调用过去的"记忆"来对比,并且评判出“相似和差异”,这并不是“记忆力”的某种力量,在感知理解上,它要比纯粹的对印象的“记忆”,更高,对吗?

D: 是的。的确。

M: 它是第二功能,也称之为智力或者智性(buddhi 菩提),那么这两个:(1)感受或者说想法念头(2)智力或者智性,哪个层面更高?

D: 是智力或智性在引导、归类和抓取控制着想法念头。所以这智力或者智性在层面上比想法念头更高。

M: 所以那智性(buddhi 菩提)可以被看做是这个心智更内在的包鞘,内核的某一层。这个智性依然是一个外套的包鞘,你能够更深入的去找出比这个智性更内在的核心吗?

D: 我的心智无法深入洞察,去看穿如此玄妙的领域。

M:为什么?即使你现在,其实已经在深入洞察了,因为你说“我的心智”!你把你的思维想法和你的智性都囊括在内了,你表述为“我的心智”,这说明心智也不是“你”,不是吗?

D: 是的,的确。

M: 除了智性之外,你就没有任何能力吗?为什么你不去审视一下你是否具有超过智性的力量?

D: 我要往哪里看,或者说,我怎么审视呢?

M: 去观察你自己的内在,观察审视你自己。

D: 我怎么可能去审视和观察那不可见的东西啊?

M: 你用这双肉体的眼睛当然是无法看见的。

D: 我还有别的什么眼睛吗?

M: 你有你的“我”,用它来审视观看,并且质询“谁是 '我' ?”。

D: 我怎么能看到“我”的呢?

M: 当你说出“我”,难道不是清醒地意识到某种“自觉”吗?

D: 是的。

M: 那“自觉”感,它并非对某个客体对象的知觉,所以它必定是对某个不同于其它东西的直觉感受,必定是这样,对吗?

D: 那接下来又如何呢?

M: 当你思维考虑某个客体对象,你就被它完全吸引,专心致志,转入并沉浸在那个客体对象的形式形相里。就在那时,你没在考虑“我”,而是完全沉浸在那个客体对象的思维之中,不是吗?

D: 的确如此。

M: 那么假如此时,你把那客体对象扔一边儿去不思维考虑它,剩下什么呢?

D: 什么也没剩下,或者剩下个空无。

M: 但当你感知到客体对象,那被感知到的客体对象和你自己,也即感知者,两个是同在一起的。

D: 的确如此。

M: 感知对象和感知者,如果这两个你丢弃第一个,也即感知对象,那会剩下什么呢?......当你说“我的智性”,那么你和这个智性之间的关联关系是什么?......它的关联关系是不是某个拥有者和它的附属之间的关系?

D: 也许是这样的吧,但问题是,对我的智性来说,不太明确。

M: 对你来说,这智性是否时时刻刻总是同一事物,或者对你以及其他所有人来说,都是时刻存在的同一智性?

D: 不,我自己的智力随时都在变化,并且它和其他人的智力不同,特别是当我和他们想法不一致的时候。

M: 所有人在智力上,是否具有同一层面或者品质特征,无论他们的年龄、教育背景、健康程度等等?

D: 不是。小孩子只有少许智力。老人们以及有良好教育背景的人们有更大更深厚的智力。有疾病的人们,智力就不多。天才们具有很高的智力水平。那些愚蠢的人、酗酒的醉汉们以及精神病患者就只有一点智力,或者干脆一点都没有了。

M: 在精神疾病的人群中,那智力去哪儿了呢?

D: 那智力被遮蔽或者被摧毁了。

M: 他们永远也恢复不了,找不回那智力了吗?

D: 某些人是这样。

M: 如同你找回了你被偷走的附属物、你的财产,同样的,智力智性是你的附属物,有顺随变动变化去进行调整改善的能力,容易遭受破坏,但是也有能力被重新恢复,找回给你——这个所有者。它不是这样的吗?

D: 的确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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