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三讲(1)春秋末年的国际关系

《人间世》第三讲(1)春秋末年的国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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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学成先生最新出版著作《禅说庄子》系列共16本,以通俗的语言,对《庄子》中的26篇,通过逐句分析的方式进行解析,结合佛教禅宗思想分析庄禅之间的内在关系,并结合现实人生,突出每篇文字的现实警讯与指导意义,为浮躁迷失的现代人指出另一条安身立命的途径。文字浅白易懂,说理深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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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说庄子--人间世  第三讲  为人处世的大原则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问于仲尼曰:“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匹夫犹未可动,而况诸侯乎!吾甚慄之。子常语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懽成。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后无患者,唯有德者能之。’吾食也执粗而不臧,爨无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饮冰,我其内热与!吾未至乎事之情,而既有阴阳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两也,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语我来!”

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义也。子之爱亲,命也,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义也,无适而非君也,无所逃于天di之间。是之谓大戒。是以夫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于悦生而恶生!夫子其行可矣!

 
 
春秋末年的国际关系
 
叶公子高将使于齐,这个故事就和前面讲颜回到卫国去的故事有所区别了。卫国的暴君是不好侍候的,除非你已经有了“心斋”的功夫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这个故事呢,是说叶公子高要到齐国去当外交大使,出差之前就遇到了麻烦,有了很多心病。这些心病也不都怨他,不是事事皆因他自身惹起的,也有种种因果在里面。我们说一件事办得好办不好,都要看因果。如果这个人的承载能力不够,就会有种种麻烦出现。一个人有没有承担精神,要看他在大的事情面前怎样料理自己的身心,使自己具备完成任务的能力。这是很重要的。
 
在《论语》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孔夫子曾经到过楚国,那时就住在这位叶公子高的家里,是叶公子高接待的他们。这件事情也是在春秋末年,和孔夫子是同时代的事。叶公子高,名诸粱,在出使齐国之前向孔子请教说,“王使诸梁也甚重,齐之待使者,盖将甚敬而不急。”楚王交给我的使命很重大啊,但齐国对待使者,总是表面上规格很高,实际上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在孔夫子时期,争霸的是晋国和楚国,当然那个时候吴越也起来了,没有几年就吴击败了越,把越变成属国。那个时候,楚国想和齐国联合起来对抗吴国,因为吴国是楚国的心腹大患,夫差的父亲阖闾和伍子胥很厉害,差一点就把楚国灭掉了。吴国呢,也多次领兵伐齐,为把长江和淮河之间打通,修了一条邗沟,算是中国的第一条人工大运河。邗沟修好后,沟通了江淮,吴国的水兵就可以到齐国去作战。可能就是在这么一种背景下,楚国想和齐国联手来对抗吴国。他们不会联合去对抗晋国,因为晋国当时是赵简子当权,正处于权力重组时期,正忙于内而无暇对外。所以楚国派给叶公的任务很重,是要他去和齐国达成战略伙伴关系。齐国对待楚国的使者,肯定在礼仪上是很隆重的。

但是,“敬而不急”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结合史实来看,就是齐国并不想牵扯进去,并不真想和楚国建立战略同盟关系。就像中国现在的处境一样,想和俄国结盟不行,想和美国结盟也不行,只能夹在中间。当然每次国事访问的时候,人家接待的规格也很高;欧洲使团到中国来,不管是法国的总统、英国的首相,还是德国的总理,规格也是很高,但是,人家也未必要和我们解除战略武器禁运的条款。他们只想在中国做点赚钱的生意,战略协议怕是不会签的。所以从“不急”这两个字的背后看来,齐国可能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感觉,一方面要和你搞好关系,另一方面,却又不想和你在所谈的协议上落实。

 
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叶公子高向孔夫子诉苦道,“匹夫犹未可动,而况诸侯乎!吾甚慄之。”让我去说服齐国,说老实话,一个普通老百姓还不容易说服呢,更何况老奸巨滑的齐国!我真的很害怕哦。
 
我们今天想做一件事情,就拿书院内部来说,我们让新来的这个小哥们儿整理录音,他都未必能够按时完成,也未必能做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古时候,要想让其他国家的诸侯领导们都来和你心贴心,手牵手,就更不容易了。我们在现代社会上办事情,特别是办企业的,大家喝酒喝茶的时候,可能亲热得很,但是一遇到说是要签合同,要让人家签个字,那还是很不容易的。匹夫犹未可动,小场合都未必能料理好,大场面又怎么能摆平呢?所以,叶公子高当然感到战战兢兢,很恐惧了。
 
“子常语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懽成。”孔夫子你老人家经常教导我们说,凡事不论大小,很少有不按大道的要求而能够把事情办好的。这个懽,就是“欢”字的另一种写法。同样的,任何事情,无论大小,也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充满欢喜心地去遵循道义要求,把事情办好。这样的人很少。
 

其实,我们做事情也是这样。我们经常说,“熟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真正能做到以“乐之者”的感觉来办事情的,少得很啊!别说乐之者,就是好之者,都很少啊!能够全心全意地投入,像我们当家师这样投入到对中医的学习,并乐在其中,是很不容易的。像我们勇哥,对刑侦这门科学技术的这种投入,也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但正因为这样的投入,也只有这样地投入,人才能在事业上成功。我们看从河南来的这朋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du药都敢吃,砒霜也敢尝,以身试毒,来寻找医治绝症的窍门。这些人,才是能够成就大事的。

 
《易经》上面说,“精义入神,以致用也。”要做到道以懽成,确实是不容易的。我经常在说,自己能不能够做事,能不能够做得成事,就要拿这个指标来权衡一下自己,看自己有没有这种能耐,有没有这种状态。如果自己不具备这种状态,就成了“寡不道”了,事情就不容易办成功。
 
当然,这个事情就像《齐物论》中说的一样,是有成有亏的。“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但是,这个叶公子高使于齐,是明确了他的任务的,这个事情明摆着就在眼前,要么成,要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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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听友66291576

    受教良多,太好了

  • 云之泪_50

    说服~是不是应该读作shui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