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一样的呵!”梅英插说了这么一句。我转过脸来看看她。她的一副严肃的神情令我注意。稍微沉默了一忽,她又继续对我们说道:
“此地恐怕也要快了罢?听说正在酝酿着呢。也许在这一个月之内就要发生变化。映冰,你在报馆里,得到有什么消息没有?”
薛映冰摇摇头说道:
“这两天没有得着什么消息。大概情形是不大好罢……”
“我们的脑袋在四川没有被军阀砍掉,现在恐怕要在这个革命的中心送掉了。若果变故发生,我们向什么地方跑去呢?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敌人……可不是吗?也好,早迟都是死……”
梅英说到此地,反而笑起来了。她的态度也改变为从容些,不似先前的严肃了。这表示她并不怕死,不以死为可悲伤的事情。薛映冰听了梅英的话,便接着很坦然地,带着笑地说道:
“死倒没有什么要紧,不过我们不应当白白地就死了,我们应当干一下……难道说我们能静等着敌人来砍我们的脑袋么?”
“哼哈!这是谁个写给你的信?这是女子的笔迹……”这时菊芬从薛映冰的书包中检出了一封玫瑰色的信,很惊奇地,略微带着醋意地,这样笑着喊道,“你说你说,这是谁个写给你的信,映冰这是哪一个女子写给你的?啊?”
“你没有看清楚,就这样地乱叫起来!”薛映冰说着这话时,态度很是镇静的,然而他的脸却有点微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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