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1
支道林还东,时贤并送于征虏亭。蔡子叔前至,坐近林公;谢万石后来,坐小远。蔡暂起,谢移就其处。蔡还,见谢在焉,因合褥举谢掷地,自复坐。谢冠帻倾脱,乃徐起,振衣就席,神意甚平,不觉瞋沮。坐定,谓蔡曰:“卿奇人,殆坏我面。”蔡答曰:“我本不为卿面作计。”其后二人俱不介意。
6.32
郗嘉宾钦崇释道安德问,饷米千斛,修书累纸,意寄殷勤。道安答直云:“损米,愈觉有待之为烦。”
6.33
谢安南免吏部尚书还东,谢太傅赴桓公司马出西,相遇破冈。既当远别,遂停三日共语。太傅欲慰其失官,安南辄引以它端。虽信宿中涂,竞不言及此事。太傅深恨在心未尽,谓同舟曰:“谢奉故是奇士。”
《夜下征虏亭》
船下广陵去,月明征虏亭。山花如绣颊,江火似流萤。
《金陵怀古》
潮满冶城渚,日斜征虏亭。蔡洲新草绿,幕府旧烟青。
兴废由人事,山川空地形。后庭花一曲,幽怨不堪听。
参考文献:
世说新语笺疏
高逸沙門傳曰:「遁為哀帝所迎,遊京邑久,心在故山,乃拂衣王都,還就巖穴。」
丹陽記曰:「太安中,征虜將軍謝安立此亭,〔一〕因以為名。」
中興書曰:「蔡糸字子叔,濟陽人,司徒謨第二子。有文理,仕至撫軍長史。」
程炎震云:「御覽一百九十四引丹陽記云:『謝石創征虜亭,太元中。』則太安當作太元。謝安當作謝石。」
程炎震云:「據高僧傳支遁傳:『哀帝即位,出都,止東林寺。涉將三載,乃還東山。』考哀帝以升平五年辛酉即位,謝萬召為散騎常侍(見初學記十二),會卒。則支遁還東時,萬已卒一、二年矣。晉書萬傳敘此事,但云送客,不言支遁,殆已覺其誤也。高僧傳作謝安石,亦誤。安石此時當在吳興,不在建康也。謝石有謝白面之稱,以殆壞我面語推之,疑是謝石,後人罕見石奴,故於石字上或著安,或著萬耳。」嘉錫案:程氏謂支遁還東時,謝萬已死。其言固有明證,謂安石此時不得在建康,已失之拘。至因謝石號謝白面,遂以殆壞我面之語推定為石,則不免可笑。擲地壞面,豈問其色之白黑耶!
安和上傳曰:「釋道安者,常山薄柳人,本姓衛,年十二作沙門。神性聰敏而貌至陋,佛圖澄甚重之。值石氏亂,於陸渾山木食修學,為慕容俊所逼,乃住襄陽。以佛法東流,經籍錯謬,更為條章,標序篇目,為之注解。自支道林等皆宗其理。無疾卒。」
劉盼遂曰:「莊子齊物論:『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耶?』安公蓋引此語。」嘉錫案:高僧傳五作「安答書云:『損米千斛。』」世說殆因千斛二字複出從省。詳審文義,「愈覺有待之為煩」一句,乃記者敘事之辭,非安公語也。蓋嘉賓之書,填砌故事,言之累牘不能休。而安公答書,乃直陳其事,不作才語。讀之言簡意盡,愈覺必待詞采而後為文者,無益於事,徒為煩費耳。由此觀之,駢文之不如散文便於敘事,六朝人已知之矣。
晉百官名曰:「謝奉字弘道,會稽山陰人。」謝氏譜曰:「奉祖端,散騎常侍。父鳳。丞相主簿。奉歷安南將軍、廣州刺史、吏部尚書。」
程炎震云:「晉書禮志,穆帝崩,哀帝立,議繼統事,有尚書謝奉。則升平五年,奉猶為尚書。免官還東,更在其後。安石出西赴桓溫司馬,則當在升平四年,參差不合,豈弘道前此嘗免官,復再起耶?」真誥八甄命授篇陶弘景注曰:「謝奉字宏道,會稽人。仕至吳郡丹陽尹、吏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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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喜欢庄子呢?逍遥游,无用之用…反正胸无大志随遇而安的人就适合这款,比如宝二呆。有所待、有所求,正面发挥就是奋进派。而尽量不期待任何事物,发展到极端不就是丧么?“我只想进行光合作用”啥的。日常冷淡,消费冷淡,连装修都流行冷淡风。 关键再怎么无所待,还得先财务自由…说到底,我们的灵魂还得依托在财务里?😂 “奇”是个好字儿吧,大可呀,“啊啊啊我可以”啥的😋。看,奇士乃稀罕人也,奇(ji 1)人也行吧,闲人,能闲是福。宁大王有啥解法?
我实在无刺可挑了,宁老师讲地太好了
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愧对祖先
长风_qs 回复 @李半闲925: 跟我想的一样……
少年游 不待子来,却念子归,情愫辄千百。 日角云开,月缺云回,啼乌惊人寐。 如切如磋,至朴至拙,到时如流水。 曾经沧海,今朝黍麦,君得几重味?
憋在家,能听宁老师的更新语,乃吾辈之幸也!
不更则已,一更惊人啊。
我只能说宁家宇是位有水平的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