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献帝纪第九

白话《后汉书》　后汉书卷九 孝献帝纪第九


　　孝献帝纪（刘协）


　　孝献皇帝刘协，灵帝中子。母王美人，为何皇后所害。


　　中平六年(189)四月，少帝刘辩即位，封帝为渤海王，迁封陈留王。九月初一，刘协即皇帝位，年九岁。把皇太后迁到永安宫。大赦天下。改昭宁为永汉。初三，董卓杀皇太后何氏。初令侍中、给事黄门侍郎员各六人。赐公卿以下至黄门侍郎家一人为郎，以补宦官所领诸署，侍于殿上。九月十二日，任太尉刘虞为大司马。董卓自为太尉，加钅夫钺、虎贲。十三日，任太中大夫杨彪为司空。二十一日，任豫州牧黄琬为司徒。遣使追悼祭祀已故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等。冬十月初三，葬灵思皇后。白波贼寇掠河东，董卓派其将牛辅去攻打。十一月初一，董卓自任为相国。十二月戊戌，任司徒黄琬为太尉，任司空杨彪为司徒，任光禄勋荀爽为司空。省去扶风都尉，设置汉安都护。诏令废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年号，还复中平六年。


　　初平元年(190)春正月，山东州郡起兵讨伐董卓。正月初十，大赦天下。二月初三，董卓杀弘农王刘辩。白波贼寇掠东郡。二月初五，太尉黄琬、司徒杨彪免职。初十，董卓杀城门校尉伍琼、督军校尉周秘。任光禄勋赵谦为太尉，任太仆王允为司徒。二月十七日，迁都长安。董卓驱赶京师百姓悉数西徙入关，自己留驻于毕圭苑。二月二十二日，白虹贯日。三月初五，帝入长安，到未央宫。初九，董卓焚烧洛阳宫庙及百姓人家。三月十八日，董卓杀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夷灭他们的亲族。夏五月，司空荀爽逝世。六月辛丑，任光禄大夫种拂为司空。大鸿胪韩融、少府阴..、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越骑校尉王..安集关东，后将军袁术、河内太守王匡分别捕执把他们杀了，只有韩融获免。董卓毁坏五铢钱，换铸小钱。冬十一月十四日，土星、火星、金星汇合于二十八宿之一的尾宿。这年，管事人奏请，和帝穆宗、安帝恭宗、顺帝敬宗、桓帝威宗无功德，不宜称宗；又恭怀(章帝梁贵人和帝母)、敬隐(章帝宋贵人安帝祖母)、恭愍(安帝所幸宫人李氏，顺帝母)三皇后并非正嫡，不合称后，都请撤除尊号。献帝诏令说：“可以。”孙坚杀荆州刺史王睿又，又杀了南阳太守张咨。


　　二年(191)春正月初六，大赦天下。二月十二日，董卓自任为太师。袁术派将领孙坚在阳人与董卓将领胡轸战斗，胡轸军大败。董卓于是发掘洛阳诸帝陵墓。夏四月，董卓入长安。六月二十三日，地震。秋七月，司空种拂免职，任光禄大夫济南淳于嘉为司空。太尉赵谦罢去，任太常马日石单为太尉。九月，类彗星而后曲，象旗帜，黄上白下的蚩尤星出现于二十八宿之角亢二宿。冬十月初一，董卓杀卫尉张温。十一月，青州黄巾军寇掠太山，太山太守应劭把他们打败。黄巾军转而寇掠勃海，公孙瓒与他们战于东光，又把他们打得大败。这年，长沙有人死了，经过一月复活。


　　三年(192)春正月丁丑，大赦天下。袁术派将领孙坚在襄阳攻打刘表，孙坚战死。袁绍与公孙瓒在界桥战斗，公孙瓒军队大败。夏四月二十三日，董卓被诛，夷灭父、母、妻三族。司徒王允代理尚书事，总揽朝政，派使者张种安抚慰问山东地区民众。青州黄巾军击杀兖州刺史刘岱于东平。东郡太守曹操大破黄巾军于寿张，迫使他们投降。五月初十，大赦天下。五月二十日，任征西将军皇甫嵩为车骑将军。董卓部属将领李莈、郭汜、樊稠、张济等反叛，攻击京师。六月初一，攻陷长安城，太常种拂、太仆鲁旭、太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一并战死，官吏民众死者万余人。李莈等都自称将军。六月初二，大赦天下。李莈杀司隶校尉黄琬。六月初七日，杀司徒王允；黄琬、王允都被灭族。六月十九日，任前将军赵谦为司徒。秋七月十三日，任太尉马日石单为太傅，代理尚书事。八月，派马日石单及太仆赵岐持符节慰问安抚天下。任车骑将军皇甫嵩为太尉。司徒赵谦罢去。九月，李莈自任为车骑将军，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为镇东将军。张济出京驻扎于弘农。九月二十九日，任司空淳于嘉为司徒，任光禄大夫杨彪为司空，并代理尚书事。冬十二月，太尉皇甫嵩免职，任光禄大夫周忠为太尉，参与总领尚书事。


　　四年(193)春正月初一，日蚀。正月十四日，大赦天下。三月，袁术杀扬州刺史陈温，占据淮南。长安宣平城门外屋自行坏圯。夏五月二十二日，无云而雷震。六月，扶风地区刮大风，落冰雹。华山崩裂。太尉周忠免职，任太仆朱亻..为太尉，代理尚书事。下邳寇贼阙宣自称天子。雨水多。派侍御史裴茂讯问诏令所关押的犯人，宽宥轻罪在押的犯人。六月二十日，天狗星向西北运行。九月甲午，分科取士的项目儒生四十余人，上等名次赐位郎中，次等名次赐位太子舍人，下等名次罢去不作安排。诏令说“：孔子慨叹不讲习学术，不讲习那么晓得的知识也就一天天忘记了。现在年老的儒生已超过六十岁，离乡背井，营求糊口生活，不能够从事专门的事业。童年结发入学，到老年白发空手而归，长时间委弃于农村田野，永远地断绝了获得荣宠的希望，我很怜惜和悲悯他们。按照考试落第的，接受为太子舍人。”冬十月，太学举行典礼，献帝到永福城门，亲临观看其仪式，赏赐博士以下钱物分别不等。十月二十二日，京师地震。彗星出现于天市星。司空杨彪免职，任太常赵温为司空。公孙瓒杀大司马刘虞。十二月二十三日，地震。司空赵温免职，十二月二十七日，任卫尉张喜为司空。这年，琅笽王刘容逝世。


　　兴平元年(194)春正月十三日，大赦天下，改元兴平。十六日，帝加冠于首。二月初五，追尊谥皇妣王氏为灵怀皇后，初七，改葬于文昭陵。初十，帝耕于藉田。三月，韩遂、马腾与郭汜、樊稠交战于长平观，韩遂、马腾失败，左中郎将刘范、前益州刺史种劭战死。夏六月初一，分凉州河西四郡为颿州。初二，地震；初三，又地震。三十日，日蚀。帝不入正殿，不动兵器，不理朝政五天。大蝗灾。秋七月初七，大尉朱亻..免职。十三日，任太常杨彪为太尉，代理尚书事。三辅地区大旱，自四月至七月。帝入正殿祭天求雨，派使者清理审查囚徒，对在押的轻罪犯人，进行宽恕。这时一斛谷要五十万钱，一斛豆麦要二十万钱，饿得人吃人，尸骨到处丢积。帝派侍御史侯汶拿出京城太仓的米豆，为饥民施舍糜粥，而饥民经日而死者仍然没有减少。帝怀疑赈济有虚假，于是亲自在自己的座位前量取米豆试作糜粥，结果知道了侯汶糜粥质和量都不实在。


　　派侍中刘艾责问管事人。于是，尚书令以下都到禁中官署省中内阁认错，奏请拘捕侯汶考查核实。帝下诏说“：不忍使侯汶受狱官审理，杖刑五十就是。”从此以后，饥民大多得到全部的救济。八月，冯翊羌叛乱，入侵属县，郭汜、樊稠击败了他们。九月，桑树再长一次椹，人们得以采食。司徒淳于嘉罢去。冬十月，长安市门自行坏圯。以卫尉赵温为司徒，代理尚书事。十二月，分安定、扶风为新平郡。这年，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将领孙策在曲阿交战，刘繇战败，孙策便占据江东。太傅马日石单在寿春去世。


　　二年(195)春正月十一，大赦天下。二月初三，李莈杀樊稠而与郭汜相攻打。三月二十五日，李莈胁迫献帝到他的军营，焚烧宫室。夏四月二十三日，献帝立贵人伏氏为皇后。四月二十六日，郭汜进攻李莈，箭射到了献帝所住高楼前。这天，李莈把献帝迁移到北坞。大旱。五月壬午，李莈自为大司马。六月庚午，张济自陕来长安劝李莈、郭汜讲和，不要互相攻打。秋七月甲子，献帝启程自长安东归洛阳。郭汜自任为车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一起侍送献帝。张济为骠骑将军，回来仍驻屯在陕。八月初六，献帝到达新丰。冬十月初一，郭汜派他的部将伍习夜里焚烧献帝所住学舍。逼迫威胁献帝。杨定、杨奉与郭汜交战，郭汜被打败。初五，献帝到达华阴，露宿于大道南边。这夜，有红色的气带横贯紫宫星座。张济再返，与李莈、郭汜相联合。十一月初三，李莈、郭汜等追赶献帝。在东涧打起来，王师被打败。光禄勋邓泉、卫尉士孙瑞、廷尉宣播、大长秋苗祀、步兵校尉魏桀、侍中朱展、射声校尉沮鯭被杀。初五，献帝到达曹阳，露宿于田中。杨奉、董承引白波将帅胡才、李乐、韩暹及匈奴左贤王去卑，率领军队迎接献帝，与李莈等交战，把李莈打败。十二月庚辰，献帝才继续前进。李莈等又来追击，王师大败，李莈等杀死掠夺宫人，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等都战死。献帝行进到陕州，夜渡黄河。乙亥，献帝到达安邑。这年，袁绍派将曲义与公孙瓒在鲍丘交战，瓒军大败。


　　建安元年(196)春正月初七，在安邑郊祀上帝，大赦天下，改元建安。二月，白波帅攻击卫将军董承。夏六月初一，献帝到闻喜。秋七月初一，献帝到达洛阳，到故中常侍赵忠住宅。十四日，郊祀上帝，大赦天下。十六日，参谒太庙。八月初八，献帝到南宫杨安殿。初十，任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马、韩暹为大将军、杨奉为车骑将军。这时，宫室烧尽，百官斩除荆棘，靠墙壁间生活。州郡各拥有强兵，粮物没有运送供给，众多官员饥乏，尚书郎以下，自己外出采取自生的禾类充饥，有的饿死在墙壁间，有的被兵士所杀。八月十八日，镇东将军曹操自行兼任司隶校尉，兼尚书事。曹操杀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封卫将军董承为辅国将军。伏完等十三人为列侯，赠沮鯭为弘农太守。二十七日，迁都许昌，己巳，献帝到曹操军营。九月，太尉杨彪、司空张喜罢去。冬十一月二十五日，曹操自任为司空，兼代车骑将军，百官都听他的。


　　二年(197)春，袁术自称天子。三月，袁绍自任为大将军。夏五月，蝗灾。秋九月，汉水涨溢。这年饥荒，江淮间人吃人。袁术杀陈王刘宠。孙策派使者纳贡。


　　三年(198)夏四月，派遣谒者裴茂率领中郎将段煨讨诛李莈，夷灭李莈父、母、妻三族。吕布叛反。冬十一月，盗贼杀了大司马张杨。十二月二十四日，曹操在徐州进击吕布，把他杀掉。


　　四年(199)春三月，袁绍攻打公孙瓒于易京，将他俘获。卫将军董承为车骑将军。夏六月，袁术死去。这年，开始设置尚书左右仆射。武陵女子李娥死去十四日，复活。


　　五年(200)春正月，车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越骑校尉种辑受献帝秘密诏令诛杀曹操，事机泄漏。初九，曹操杀董承等，夷灭其父、母、妻三族。秋七月，立皇子刘冯为南阳王。十二日，南阳王刘冯逝世。九月初一，日蚀。献帝诏令三公举荐至孝之人二人，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各举荐一人。都对朝政秘密上书陈述利害，不要有所忌讳。曹操与袁绍在官渡交战，袁绍战败逃跑。冬十月十二日，彗星现于大梁星次。东海王刘祗逝世。这年，孙策死去，他弟弟孙权继承他留下的事业。


　　六年(201)春二月初一，日蚀。


　　七年(202)夏五月二十一日，袁绍逝世。于蜫国贡献驯化了的象。这年，越..男子转变为女子。


　　八年(203)冬十月己巳，公卿初次迎接冬至节气于北郊，乐官总章开始恢复具备八佾舞。初次设置司直官，以督察中都官。


　　九年(204)秋八月初二，曹操大败袁尚，平定冀州，自兼领冀州牧。冬十月，彗星现于东井星。十二月，赏赐三公以下金帛分别不等，从此以后三年一赐，成为经常的制度。


　　十年(205)春正月，曹操在青州打败袁谭，并把他杀掉。夏四月，黑山贼张燕率领部众投降。秋九月，赏赐百官中特别贫困的人金帛，分别不等。


　　十一年(206)春正月，彗星出现于北斗星。三月，曹操在并州打败高..，并把他抓获。秋七月，武威太守张猛杀雍州刺史邯郸商。这年，立故琅笽王刘容子刘熙为琅笽王。撤销齐、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济北、平原八个封国。


　　十二年(207)秋八月，曹操在柳城大败乌桓，斩其王蹋顿。冬十月初三，彗星现于鹑尾星次。十七日，黄巾贼杀济南王刘斌贝。十一月，辽东太守公孙康杀袁尚、袁照。


　　十三年(208)春正月，司徒赵温免职。夏六月，罢去三公官，设丞相、御史大夫。初九，曹操自任为丞相。秋七月，曹操南征刘表。八月二十四日，任光禄勋希阝虑为御史大夫。二十九日，曹操杀太中大夫孔融，夷灭他的亲族。这个月，刘表逝世，少子刘琮立，刘琮以荆州投降曹操。冬十月初一，日蚀。曹操率领水军征伐孙权，孙权将周瑜在乌林、赤壁打败曹操。


　　十四年(209)冬十月，荆州地震。


　　十五年(210)春二月初一，日蚀。


　　十六年(211)秋九月十五日，曹操与韩遂、马超在渭南交战，韩遂等大败，关西平定。这年，赵王刘赦逝世。


　　十七年(212)夏五月癸未，诛卫尉马腾，夷灭其父、母、妻三族。六月二十九日，日蚀。秋七月，洧水、颍水涨溢。蝗灾。八月，马超攻占凉州，杀刺史韦康。九月二十一日，立皇子刘熙为济阴王，刘懿为山阳王，刘..为济北王，刘敦为东海王。冬十二月，彗星现于五诸侯星。


　　十八年(213)春正月初三，恢复《禹贡》兖、豫、青、徐、荆、扬、雍、益(梁)、冀九州之名。夏五月初十，曹操自立为魏公，加九锡。大雨水。调徙赵王刘王圭为博陵王。这年，岁星、镇星、荧惑三星入太微星垣。彭城王刘和逝世。


　　十九年(214)，夏四月，旱灾。五月，雨水多。刘备打败刘璋。占据益州。冬十月，曹操遣将夏侯渊在木包罕讨伐宋建，将宋建俘获。十一月二十日，曹操杀皇后伏氏，灭其族及二皇子。


　　二十年(215)春正月十八日，立贵人曹氏为皇后。赐天下男子爵位，每人一级；三老、孝悌、力田每人二级。赐诸王侯公卿以下谷，分别不等。秋七月，曹操攻破汉中，张鲁投降。


　　二十一年(216)夏四月二十五日，曹操自进号魏王。五月初一，日蚀。秋七月，匈奴南单于来朝拜。这年，曹操杀琅笽王刘熙，封国撤销。


　　二十二年(217)夏六月，丞相军师华歆为御史大夫。冬，彗星出现于东北。这年疾疫大流行。


　　二十三年(218)春正月初六，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起兵诛曹操。没有成功，被夷灭父、母、妻三族。三月，彗星出现于东方。


　　二十四年(219)春二月三十日，日蚀。夏五月，刘备攻取汉中。秋七月庚子，刘备自称汉中王。八月，汉水涨溢。冬十一月，孙权攻取荆州。


　　二十五年(220)春正月二十三日，魏王曹操逝世。子曹丕继承王位。二月初一，日蚀。三月，改元延康。冬十月十三日，献帝让位，魏王曹丕称天子。封献帝为山阳公，封地一万户，地位在诸侯王之上，对魏帝曹丕奏事不称臣，受魏帝诏见不跪拜，以天子车驾服饰郊祀天地，汉室宗庙、祖茔以及农历腊月的祭祀都照汉朝的制度，建都山阳浊鹿城。刘熙、刘懿、刘..、刘敦四皇子封王者，都降为列侯。第二年，刘备称帝于蜀，孙权也自称王于吴，于是天下就成了魏、蜀、吴三分的格局。


　　魏青龙二年(234)三月初六，山阳公———退位汉献帝刘协逝世，自逊位至逝世共十四年，年五十四，谥孝献皇帝。八月二十日，以汉天子礼仪葬于怀州修武县禅陵，设置守护陵园的居民区，委派管理陵园的官吏。献帝的太子即长子早卒，孙刘康立五十一年，晋武帝太康六年(285)逝世。刘康子刘瑾立四年，太康十年(289)逝世。刘瑾子刘秋立二十一年，晋怀帝永嘉中被胡人所杀，封国撤销。


　　史家评论说：《左氏传》称，鼎为传国之神器，虽小而重，神灵所宝，不可夺移。如果王室不造，昏凶肆虐，神鼎虽大亦轻，以至被人背着它奔走，这也就是国运穷尽，不可复振的时候了。汉自和帝以来，政教渐失，天下厌恶汉德由来已久，怎么能把这个祸患完全推到献帝山阳公身上，责怪他一个人呢！


　　史家赞：献帝生不逢时，颠沛流离，国家遭难。汉家四百年天下，终于断送在他手里，自己也只能像尧帝儿子丹朱为舜帝之宾一样，作为魏帝曹丕之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