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阿爸走过的草原

阿爸走过的草原

作者：贺傑 

    每当离开家的时候，我就思念故乡，思念草原深处的阿爸。

岁月迈着轻盈的步伐，已在我的脚下走过27个春夏秋冬。27个年头里我从没有在寥落的日月星辰中收集阿爸永恒的慈祥。也没有从一朵格桑花中瞭望他那慈祥的脸庞。只是感觉在白云飘荡的蓝天下，那一尊黝黑黝黑的身体在时间的流逝中已刻上岁月的烙印。只是觉得有他的地方是异常的幽静。袅袅炊烟、小桥流水、帐篷茅舍，狗吠鸟鸣。

    在季节斑斓的色彩中。伴随着布谷鸟的鸣叫，我踏上了草原。那幽静的小路烙印着阿爸多少次放牧的脚印，沿着小路，带着一缕牵念。任其微风扣动灵魂。我依然把心底错落丛生的期望压下。走到路的尽头，帐篷外散落的牛羊，是阿爸最为知心朋友，我知道他没有读过书，也不会用华丽的词句跟人沟通。更不会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落寞，牛羊是他倾诉的最好聆听者。而那座帐篷就是他平淡的家。也是我出身的地方。踏进帐篷，阳光透过门帘的裂缝照到他苍老的脸上，额头上的银丝清晰可见。多半都是3

来自牦牛的体内。我们对坐着没有说话。很久怀着人到青年的缕缕惆怅，怀想从前那一段如花木般葱茏的岁月我还是开口了，阿爸！您有钱吗？我想……我想……。他清楚的知道我要买房了，可他也清楚的知道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内心的忐忑再也不能用黝黑的皮肤来掩盖。彼此之间的尴尬胜似几个世纪的躁动不安。看着阿爸的脸。就此：我一句话也没说。我知道我是阿爸亲生的，是爷爷奶奶从小带大的。可我也清楚的知道阿爸除了这些牛羊之外没有任何收入。就这样我还是离开了。

    过一段时间，我接到了阿爸的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熟悉的声音，这个周末你来家一趟。山外繁华如梦的城市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再一次踏上了烙印着阿爸放牧着脚印的小路。在路的尽头，阿爸一个人孤零的坐着，满是茧的手中拿着一叠钱。可是伴着他走过27个年头的牛羊不见了。暮色中被白雾笼罩散着袅袅炊烟的帐篷也消失了。犬吠被某种悲悯叫醒。此刻布谷鸟又开始鸣叫，他的叫声是飘落在风中的一首诗。

    青春易逝，夕阳老去。夕阳下归巢的寒鸦，晨露中绽放的花朵，飘逸闲云的野鹤，帐篷内阿爸的真情。都是阿爸在草原上留下的那超凡脱俗的爱。是我的拙笔写不出十分之一二的。

    秋去夏又回，我走在阿爸曾经走过的那条小路，一缕微风吹过草原，阿爸那牧羊的歌声依旧回响在耳旁。牛羊走过山岗，阿爸的背影仍然烙印在我的心上。阿爸走过的草原，留下儿成长的空间。冬去春又来，我走过阿爸走过的草原。那朝阳升起的天边，仍然装点着阿爸慈祥的笑脸。晚霞落幕的河边，依旧浮现着阿爸纯真的双眼。阿爸走过的草原，眷刻着儿永恒的思念。

    如今每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就思念草原，更思念阿爸走过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