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不辞而别,后来我又到处跟鸭子作对,再后来,我没了一条胳膊,还有,我想我的儿子,我跟我的儿子,也有一回不辞而别——穷作家上车的时候,他哀求般抓住对方的背包,再一次跟对方说:你他妈的,得写出来啊!
是的,他跟他的儿子,也有过一次不辞而别。来到泸定之后,渡船老板避无可避,只好拜托自己的小舅子,给他在木器厂里找了份看门的工作,渡船老板也只比他稍好一点,在车间里当上了工头。一天到晚,两个人在木器厂里彼此眺望,时而愁眉苦脸,时而想入非非,实际上,两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兄弟啊,愁眉苦脸也好,想入非非也罢,这些都是必要的,你我且将这百无聊赖的又一天度过去就好。幸亏是,木器厂里有一对孤儿寡母,真是让人震惊的缘分——那寡母像她的二婚妻子,那孤儿,简直跟他的儿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此,有事没事的时候,手上但凡有了点活钱,又或渡船老板的手上有了点活钱,他都忍不住将它们拿出来,给那孤儿买些吃喝,甚至送上些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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