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声袅袅| 72 总有这样一幅画(合)

萍声袅袅| 72 总有这样一幅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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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占春诗歌欣赏
【总有这样一幅画】

我向往春天来临的时候
花香在空气里游荡 鸟儿在柔风里翱翔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在大洋乘风破浪的巨轮锈迹斑斑
搁浅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 与时光一起停滞了千年
船底四周长满了奇花异草 如精灵般摇曳 欲言又止


我向往冬天来临的时候
腊梅严寒里送来沁香 瑞雪无声里预告丰年
那本该封冻世界的青藏高原 此刻却春意盎然
绿色淹没了皑皑白雪 鸟兽绝迹寂静如死
珠穆朗玛峰露出了真容 太阳鲜红如头盖扣在上面


我向往夏天来临的时候
骄阳似火大地有能量 夜里望星空怀念过往
那本该高悬的月亮却找也找不见了
星光贼亮变幻无常 诡异里充斥悲凉
潮汐成了美丽传说 海床裸露大海已成为死海

我向往秋天来临的时候
瓜果飘香伴田野金黄 落叶纷飞在风中吟唱
那本该采摘的果实在光秃的枝头悬挂
乌鸦带着鸟儿 守着那颗最红最艳 摇摇欲坠的柿子
一座城都被拆光了 池塘里的浮萍在空中摇晃

我向往暮春时节的大江
柳树林子绵延千里 清香的绿把一切都埋葬
那本该东去的江水却往西奔跑流淌
轮船冒着黑烟 拽着船队 吃力地在水中挣扎
江水退却殆尽 三十年前丢在泥滩上的脚印找到了

我向往隆冬时节的太阳
阳光显得是那样珍贵 冲出乌云时令万物欢畅
那本该远遁的野鸭子却在空中凝固起来
芦苇在风中停止了舞蹈 根根竖起如同钢铁一般挺拔
弹棉花的弦声飞越三百年 从河边古镇上娓娓道来

我向往仲夏时节的海南
夜里海风夹着海味把人间的愁苦失眠和噩梦涤荡
那本该落山的太阳却一直在海面上滑翔
暴雨中有人沿着波涛汹涌的岸在纵情歌唱
两只巨大的烟囱挂满了海藻从水里伸出冒着淡淡的烟

我向往深秋时节的月亮
炊烟在山谷里伴着篝火 驱赶氤氲湿气胆怯和害怕
那本该灵动的枪栓 却被焊死 总拉都拉不动了
毛猴用石头取火点燃火把竟招来了一大群狼
齐天大圣一声呼唤如来的笑声在山与山之间回荡


我向往漆黑的夜去大海远航
除海的气息时空模糊就像星辰坠入宇宙茫茫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汹涌的波涛却含情脉脉温柔而平静
暗流在海沟深处激荡引来了数不清的鱼儿
硕大无比的漩涡从海里一跃而起盘升到水面上

我向往雪花飘飘滑行在人行道上
电影散了随大人们离开剧场哈着热气心花怒放
那本该散了的电影却一直在心里回放
奶奶坟冢下边是父亲的坟冢春天里花儿飘香
放着老电影的银幕梦里飘浮在两棵老槐树上

我向往走在没月亮有星光的田埂上
每走一步总觉得是在黑黢黢的海上踏浪
那本该美丽的风景却被冷漠激灵得支离破碎
饥饿之后狼吞虎咽紧接着醉酒呕吐踉跄泥泞小路
一只猫头鹰飞临朱大伯家后院 在大树上 坐窝里吟唱

我向往逡巡新河两岸寻找从前过往
大桥烟囱船闸 与来自大山的 源源不断的清流依旧
那本该逝去的景象穿越时空在眼前久久摇晃
运煤运粮的船队和木排竹排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人不忍心再望的 远去的牛的背影 却成了画的绝唱

我向往听钢厂夜里火车的汽笛声入梦乡
夏天荷花绽放 姑妈家 那片老旧的房舍叫我神往
那本该正点的列车却一直没来令人懊恼惆怅
夕阳温暖地挂在燕山山脉 隐隐约约暗示搭错了车
冬天的风刮着孤独的灵魂 在去往京城的路上彷徨

我向往骑单车在北京老胡同里流连遐想
老宅子老巷子老树老故事 宣告光阴也可倒着流淌
那本该消失的场景在眼前活灵活现上演了
骆驼祥子在茶馆外闲逛 常四爷提着鸟笼大话啼笑因缘
王侯将相商贾名角跃跃欲试 随时准备翻越那平行空间

我向往去天津逛文化街看泥人张饱览海河风光
跑马道洋教堂世纪钟劝业场处处闪烁岁月的沧桑
那该报时的钟声却在一遍又一遍把历史敲响
燕王铁蹄踏过一座城无意中崛起演绎中西合璧典范
清风佛号香烟缭绕大悲禅院迎来送往善男信女不歇

我向往骑着马儿漫步羊肠小道和山岗
早晨太阳出山 鸟儿们竟没有开唱 露珠挂满枝头和草
那本该早起的农夫们 还在被窝里抱着梦乡
田埂上架起了水泥路 通向村村寨寨和僻壤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在大山的深深处深藏


我向往在白马尖的峰顶上垒一座房子
云蒸霞蔚冬来春往日月星辰伴鸟鸣花香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总有这样一幅画
那本该一览众山小的视野却被眼前一幕弄懵了
大象在玻璃栈桥上趾高气扬 骆驼在山涧缆车里四处瞭望
印度洋板块发生了位移 引得太平洋海水倒灌 在山丘激荡

我向往去吉布提那儿的阿萨尔湖
阿萨尔湖是非洲最低处比死海还要咸
那本该生物绝迹的湖面鱼儿 成群结队 水草随波荡漾
沙漠里绿树成荫戈壁滩上庄稼茁壮成长
轰隆一声火山沉睡中醒来 从湖底喷出了赤色岩浆

我向往驾飞机降落到南极的南极点上
那儿的太阳一年只升落一次方向只有北方
那本该被冰雪深埋的土地见到阳光 古老种子开始发芽
神龟猛兽蛰伏了数万年醒来 在茂密的森林里横冲直闯
噶扎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断裂了 地球瞬间便失去了磁场

我向往坐船从新疆额尔齐斯河去北冰洋
来自阿尔泰山的清流滋润了两岸绮丽风光杨树成行
那本该激流澎湃的河水却被凸现的冰山挡住了
北极熊拖儿带女在岸边跋涉向天山的深处进发
格陵兰岛被雪彻底吞噬爱斯基摩人回到了祖先故乡

我向往踏进美洲丛林搜索那儿的玛雅文化
殿堂庙宇陵墓石碑天文历法 处处都丢下谜语成筐
那本该沉默的水晶头颅却张口说话
在一个月圆之夜地震和海啸 令生灵涂炭文明凋亡
现在的美洲土著与古代玛雅人根本就是无牵无挂

我向往天空湛蓝星海璀璨亘古不变
何必问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活着一天是一天
那本该歌舞升平万家灯火的城市 即将熄灭
循时光隧道 可返回过去从前 也可到未来遥远
最后一班飞船已经升空大地颤抖中就要四分五裂

我向往每天都满怀喜悦让心灵把阳光充满
欲望追求痛苦失败失意得意挫折忧愁 似浮云即逝
那本该快乐的日子为什么不知道去享受快乐
不速之客闯进了太阳系在行星轨道上 已经安营扎寨
就像被驱赶的骡马 人类终将会成为任人宰割的奴才

我向往黑暗来临呼吸停止的那一时刻
肢体在僵硬之前是那样舒展 能够听见周围人在叽叽喳喳
那本该痛苦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是那样轻快
从生到死一个个忘却的罕见的画面 如倒放的电影瞬间涌现
灵魂之我与思维发生短路 在脱离中升腾 化作那看不见的烟


注:之我或灵魂之我——灵魂之王、灵魂的主宰、灵魂的主人、哲学之我或哲学层次的我。之我里的‘之’是助词,起增强语气作用。


作者简介:
阿蒙,一个从旧梦里飞来的名字,很喜欢就用了。因喜欢夜,阿蒙是从夜话里走出来的。大学时代,沉醉于儒释道,流连于教堂庙宇,受精神饥渴困扰,见书就狼吞虎咽,以发现闪光的灵感度日,试图以第三只眼看自己、看社会、看周边的一切(选自人民网—阿蒙专栏)。本名李占春,笔名阿蒙、阿蒙专栏、天泰研究;为多媒体特约撰稿人,所有门户网站财经专栏作者。当下,赋闲于人文精神的遐思,旁观于不堪一击的浮华,构筑并怀揣精神导论,泛舟灵魂之我的哲学之旅。主要著作《之我精神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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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1860946vvrc

    永远的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