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之造2(原文)

茶之造2(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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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之造
《唐书》:太和七年正月,吴蜀贡新茶,皆于冬中作法为之。上务恭俭,不欲逆物性,诏所在贡茶,宜于立春后造。
《北堂书钞》:《茶谱续补》云:“龙安造骑火茶,最为上品。骑火者,言不在火前,不在火后作也。”清明改火,故曰火。
《大观茶论》:茶工作于惊蛰,尤以得天时为急。轻寒英华渐长,条达而不迫,茶工从容致力,故其色味两全。故焙人得茶天为庆。
撷茶以黎明,见日则止。用爪断芽,不以指揉。凡芽如雀舌、谷粒者为斗品,一枪一旗为拣芽,一枪二旗为次之,余斯为下。茶之始芽萌,则有白合,不去害茶味;既撷则有乌蒂,不去害茶色。
茶之美恶,尤系于蒸芽、压黄之得失。蒸芽欲及熟而香,压黄欲膏尽亟止,如此则制造之功十得八九矣。
涤芽惟洁,濯器惟浄,蒸压惟其宜,研膏惟熟,焙火惟良。造茶先度日晷之长短,均工力之众寡,会采择之多少。使一日造成,恐茶过宿,则害色味。
茶之范度不同,如人之有首面也。其首面之异同,难以概论。要之,色莹彻而不驳,质缜绎而不浮,举之凝结,碾之则铿然,可验其为精品也。有得于言意之表者。
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崖林之间偶然生出,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所造止于二三銙而已。须制造精微,运度得宜,则表里昭澈,如玉之在璞,他无与伦也。
蔡襄《茶录》:茶味主于甘滑,惟北苑、凤凰山连属诸焙,所造者味佳。隔溪诸山,虽及时加意制作,色味皆重,莫能及也。又有水泉不甘,能损茶味。前世之论水品者以此。
《东溪试茶录》:建溪茶比他郡最先,北苑、壑源者尤早。岁多暖,则先惊蛰十日即芽;岁多寒,则后惊蛰五日始发。先芽者气味俱不佳,惟过惊蛰者为第一。民间常以惊蛰为候。诸焙后北苑者半月,去远则益晩。凡断芽,必以甲不以指。以甲则速断不柔,以指则多湿易损。择之必精,濯之必洁,蒸之必香,火之必良,一失其度,俱为茶病。
芽择肥乳则甘香,而粥面著盏而不散,土瘠而芽短,则云脚涣乱,去盏而易散。叶梗长,则受水鲜白;叶梗短,则色黄而泛。乌蒂、白合,茶之大病。不去乌蒂,则色黄黑而恶。不去白合,则味苦涩。蒸芽必熟,去膏必尽。蒸芽未熟,则草木气存。去膏未尽,则色浊而味重。受烟则香夺,压黄则味失,此皆茶之病也。
《北苑别录》:御园四十六所,广袤三十余里。 自官平而上为内园,官坑而下为外园。方春灵芽萌坼,先民焙十余日,如九窠、十二陇、龙游窠、小苦竹、张坑、西际,又为禁园之先也。而石门、乳吉、香口三外焙,常后北苑五七日兴工。毎日采茶、蒸榨,以其黄悉送北苑并造。
造茶旧分四局,匠者起好胜之心,彼此相夸,不能无弊,遂并而为二焉。故茶堂有东局、西局之名,茶銙有东作、西作之号。凡茶之初出研盆,荡之欲其匀,揉之欲其腻,然后入圈制銙,随笪过黄有方。故銙有花銙,有大龙,有小龙,品色不同,其名亦异,随纲系之于贡茶云。
采茶之法,须是侵晨,不可见日。晨则夜露未晞,茶芽肥润;见日则为阳气所薄,使芽之膏腴内耗,至受水而不鲜明。故毎日常以五更挝鼓,集群夫于凤凰山,(山有伐鼓亭,日役采夫二百二十二人。)监采官人给一牌入山。至辰刻,则复鸣锣以聚之,恐其逾时贪多务得也。大抵采茶亦须习熟,募夫之际,必择土著及谙晓之人,非特识茶发早晩所在,而于采摘亦知其指要耳。
茶有小芽,有中芽,有紫芽,有白合,有乌蒂,不可不辨。小芽者,其小如鹰爪。初造龙团胜雪、白茶,以其芽先次蒸熟,置之水盆中,剔取其精英,仅如针小,谓之水芽,是小芽中之最精者也。中芽,古谓之一枪二旗是也。紫芽,叶之紫者也。白合,乃小芽有两叶抱而生者是也。乌蒂,茶之带头是也。凡茶以水芽为上,小芽次之,中芽又次之。紫芽、白合、乌蒂,在所不取。使其择焉而精,则茶之色味无不佳。万一杂之以所不取,则首面不均,色浊而味重也。
惊蛰节万物始萌。每岁常以前三日开焙,遇闰则后之,以其气候少迟故也。
蒸芽再四洗涤,取令洁净,然后入甑,俟汤沸蒸之。然蒸有过熟之患,有不熟之患。过熟则色黄而味淡,不熟则色青而易沉,而有草木之气。故唯以得中为当。
茶既蒸熟,谓之茶黄,须淋洗数过,(欲其冷也。)方入小榨以去其水,又入大榨以出其膏。(芽则以高榨压之,以其芽嫩故也。)先包以布帛,束以竹皮,然后入大榨压之。至中夜,取出揉匀,复如前入榨,谓之翻榨。彻晓奋击,必至于干净而后已。盖建茶之味远而力厚,非江茶之比。江茶畏沉其膏,建茶唯恐其膏之不尽。膏不尽,则色味重浊矣。
茶之过黄,初入烈火焙之,次过沸汤爁之,凡如是者三,而后宿一火,至翌日,遂过烟焙之。火不欲烈,烈则面泡而色黑;又不欲烟,烟则香尽而味焦。但取其温温而已。凡火之数多寡,皆视其銙之厚薄。銙之厚者,有十火至于十五火;銙之薄者,六火至于八火。火数既足,然后过汤上出色。出色之后,置之密室,急以扇扇之,则色泽自然光莹矣。
研茶之具,以柯为杵,以瓦为盆,分团酌水,亦皆有数。上而胜雪、白茶,以十六水;下而拣芽之水六,小龙凤四,大龙凤二,其余皆一十二焉。自十二水而上,曰研一团。自六水而下,曰研三团至七团。毎水研之,必至于水干茶熟而后已。水不干,则茶不熟。茶不熟,则首面不匀。煎试易沉,故研夫尤贵于强有力者也。尝谓天下之理,未有不相须而成者。有北苑之芽,而后有龙井之水。龙井之水清而且甘,昼夜酌之而不竭。凡茶自北苑上者皆资焉。此亦犹锦之于蜀江,胶之于阿井也,讵不信然。
姚宽《西溪丛语》:建州龙焙面北,谓之北苑。有一泉极清澹,谓之御泉。用其池水造茶,即坏茶味。惟龙团胜雪、白茶二种,谓之水芽,先蒸后拣。毎一芽先去外两小叶,谓乌蒂。又次取两嫩叶,谓之白合。留小心芽置于水中,呼为水芽。聚之稍多,即研焙为二品,即龙团胜雪、白茶也。茶之极精好者,无出于此。毎銙计工价近二十千。其他皆先拣而后蒸研。其味次第减也。茶有十纲,第一纲第二纲太嫩,第三纲最妙,自六纲至十纲,小团至大团而止。
黄儒《品茶要录》:茶事起于惊蛰前,其采芽如鹰爪。初造曰试焙,又曰一火;其次曰二火。二火之茶,已次一火矣。故市茶芽者,惟伺出于三火前者为最佳。尤喜薄寒,气候阴不至冻。芽登时尤畏霜,有造于一火、二火者皆遇霜,而三火霜霁,则三火之茶胜矣。晴不至于暄,则谷芽含养约勒而滋长有渐,采工亦优为矣。凡试时泛色鲜白,隐于薄雾者,得于佳时而然也。有造于积雨者,其色昏黄;或气候暴暄,茶芽蒸发,采工汗手薰渍,拣摘不洁,则制造虽多,皆为常品矣。试时色非鲜白,水脚微红者,过时之病也。
茶芽初采,不过盈筐而已,趋时争新之势然也。既采而蒸,既蒸而研,蒸或不熟,虽精芽而所损已多。试时味作桃仁气者,不熟之病也。唯正熟者味甘香。
蒸芽以气为候,视之不可以不谨也。试时色黄而粟纹大者,过熟之病也。然过熟愈于不熟,以甘香之味胜也。故君谟论色,则以青白胜黄白,而余论味,则以黄白胜青白。
茶蒸不可以逾久,久则过熟。又久则汤干而焦釜之气出。茶工有乏薪汤以益之,是致蒸损茶黄。故试时色多昏黯,气味焦恶者,焦釡之病也。建人谓之热锅气。
夫茶本以芽叶之物就之棬模。既出棬上笪焙之,用火务令通热,即以茶覆之,虚其中以透火气。然茶民不喜用实炭,号为冷火。以茶饼新湿,急欲干以见售,故用火常带烟焰。烟焰既多,稍失看候,必致薫损茶饼。试时其色皆昏红,气味带焦者,伤焙之病也。
茶饼先黄而又如阴润者,榨不干也。榨欲尽去其膏,膏尽则有如干竹叶之意。唯喜饰首面者,故榨不欲干,以利易售。试时色虽鲜白,其味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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