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活动碰巧赶上狂欢节,但没有人能让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打消因此而产生的顽固念头,他认定这一巧合也是政府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加剧其中残酷的讽刺意味。他在孤寂的作坊里听见军乐声声,礼炮齐鸣,钟声敲响感恩赞,以及家门口飘来演说的只言片语,他们正宣布用他的名字为街道命名。他愤怒得眼眶湿润,恨自己的软弱,自战败后头一回因为再没有年轻时的勇气发动一场血腥的战争,将保守党政府消灭干净而深感痛苦。活动的余响尚未沉寂,乌尔苏拉敲响了作坊的房门。
“别打扰我,”他说,“我没空。”
“开门,”乌尔苏拉用平常的语调坚持道,“这事和庆典没什么关系。”
于是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拉开门闩,看见门口聚集着十七个形貌迥异的男子,他们体型肤色各不相同,但都带着落落寡合的气质,在任何地方都能被分辨出来。他们是他的儿子。他们事先未经协商,甚至彼此互不相识,都是风闻纪念特典的消息从沿海地区的各个角落赶来。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