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陪伴她的只有一个残忍的女仆,那女人杀死猫狗及其他一切闯入家中的动物,并把尸体抛到街上,让市镇上的人都闻得到腐烂的恶臭味。自从最后一只动物的尸体在阳光下晒干后,又过了很久,所有人都确信那女主人和她的女仆早在战争结束前就已去世,房子迄今未倒不过是因为近年来没赶上严酷的冬季,也没遇上能使房倒屋塌的暴风。
铰链因锈蚀而断裂,门板靠成团的蛛网勉强支撑,窗框受潮卡死,地面长满杂草野花,其间裂缝成为蜥蜴和各种爬虫的巢穴,一切似乎都证明这里至少有半个世纪没人居住过。对冲动的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而言,并不需要见到这些迹象才会采取行动。
他用肩膀撞了下大门,蛀蚀的木板便寂然倒塌,灰尘四溢,白蚁巢碎屑飞扬。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伫立在门口不动,等到尘雾落定,立时看见了客厅中央那位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穿着上个世纪的衣服,光秃的头顶上稀疏几根黄发,一双大眼睛仍残存着昔日的美丽,只是最后的希望之光已在其间熄灭,脸上的皮肤因孤寂而干裂。奥雷里亚诺·特里斯特被眼前非人间所有的景象震慑,险些没有察觉到那女人正用一把老旧的军用手枪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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