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六点,阿玛兰妲·乌尔苏拉迎来了产前的阵痛。那位一脸微笑、为卖身糊口的女孩们接生的产婆,让她躺上饭厅的餐桌,跨坐在她的腹部,粗暴地摆弄直到她的尖叫被一个巨大男婴的洪亮哭声压过。
透过朦胧泪眼,阿玛兰妲·乌尔苏拉看到又一个真正的布恩迪亚,如同所有的何塞·阿尔卡蒂奥一般粗壮任性,如同所有的奥雷里亚诺一般大睁着洞察一切的双眼,注定要从头更新家族的血脉,涤除其中顽固的恶习和孤独的天性,因为他是一个世纪以来第一个在爱情中孕育的生命。
“完全是个野人样,”她说,“叫他罗德里戈吧。”
“不,”她丈夫表示反对,“要叫他奥雷里亚诺,他会打赢三十二场战争。”
剪断脐带后,由奥雷里亚诺举着灯,产婆用布擦去孩子身上的淡蓝色黏浆。直到把他翻过来,他们才发现他比其他人多了些什么,于是弯下腰去仔细查看。那是条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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