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爱，我们什么都不会-卡在你的生命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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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她去了一家时尚杂志工作，冬天也得光着大腿辗转于各个时装周，穿着借来的昂贵衣服，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体面，却并没有变得有钱。

N先生呢，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找着不一样的姑娘，有时用钱置换容颜，有时用甜言置换钱。他偶尔来找S小姐，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自己的生活，他给她讲自己的江湖故事，手指轻轻划过手机，出现一张张女孩的脸。S小姐说N先生是自己见过最不入流的一个人，酒肉穿肠过，人渣心中坐。

他们喝多了酒，一起翻墙进大学的露天游泳池里，两个人喊着对方的名字跳进去，落水的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的，只觉得快乐。

再次睁眼，他已经在用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皱着眉头骂她白痴。S小姐很喜欢这个瞬间，抱住他的腰，他什么也没说，两个人之间只有吹风机呼啸的声音。

酒店的电视里放出一首歌，张国荣的《有心人》。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完全凭直觉觅对象，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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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两人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后，S小姐突然承认了一件事。自己真的很贱，喜欢那种永远的少年。而永远的少年，都只做一件事，躲在墙角抽烟，通宵喝大酒，为你打架，深夜站在你家楼下红着眼圈说自己的脆弱。以上所有，其实都是一件事，他们只做一件事，想一切办法，让你爱他，然后扭头，再让别人爱上他。

N先生跟S小姐讲所有不能和女朋友讲的秘密，他有一张长长的Excel，记录了自己每一段鱼水之欢，详细缜密，逻辑清晰。他轻描淡写说出朋友之间暧昧同一个女生的故事，最后的总结是，但是，我可是他们的前辈。眉眼中带着得意。

如果你看过几部台湾电影，就会明白，N先生是凤小岳演过的所有角色。S小姐说，你一定会自负一辈子，在自负中死得不明不白。

然后N先生吻她，问这和你爱我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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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冬天，是N先生第一次决定结婚，为了未婚妻变卖家财去了美国，所有朋友都很震惊的，特别是他的前女友们。S小姐当时也有了男友，工作稳定，对她体贴，没有特别的好，没有特别的坏，当然，她做的一切都是一个二十七岁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学会了用眼霜，定期去美容院，学会了怎么和男人暧昧地说话，同时保持着距离。岁月并不是杀猪刀，岁月是碗孟婆汤，只会让你变得假惺惺，最后假得连自己最初什么样也记不得。

N先生打电话告诉S小姐自己要结婚的事，S小姐正陷在一片鬼哭狼嚎中，她小步退出包厢，站在KTV的门口，笑着说，好呀恭喜，我朋友生日，有点吵，我们改日聊。挂了电话就冲回去，把手机扔在酒杯里，跳入狂欢中，喝到断片儿，第二天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虽说如此，她还是在他的婚期前，找到一个去纽约出差的机会。他开了很久的车，去机场接她。他留了一撮胡子，还是跟第一次见到他一个样，吊儿郎当地靠在车上，手里还拿本书，低头看着，感觉看了十年，他再怎么伪装，还是那个泡面头穿着粉色的美特斯邦威翻出一个陆涛领的少年。S小姐站在他面前不远处看他，站了好久，他才抬头，什么也没说，两步走上来，直接把她横着抱起来。他说，你变得轻了，盯着她的脸，仔细打量，问她是不是垫过下巴。S小姐说屁嘞。N先生笑出来，说没想到你也能长成一个妖精。

S小姐把头埋在他胸前，心里百感交集，那双红色底的高跟鞋晃在半空。

没想到，我也能长成一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