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是可以学习的,美学的眼睛是可以培养的。大家好,我是赖声川。
为什么会一直希望有自己专属的剧场?
因为我们好多演出,演完了就没有机会再重新再排,重新再演。没有办法长期形成属于都市里的一种文化,就是不断在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很期待有了自己的专属剧场之后,就可以拿出很多过去我们自己觉得非常好的作品,看看能不能慢慢形成一种另外一种文化现象。《千禧夜,我们说相声》是2000年年底首演的,第二年2001年的11月,我们到上海,然后,我们在北京在长安大剧院演出。
我记得北京首演的时候挺紧张的,因为很多人听说了怎么会远从台湾来一个团队来说相声,这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所以我们当时看到来长安大剧院看戏的朋友们里面,表情很复杂的,有的穿着很正式的传统的服装,然后板着个脸,等着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东西。说实话,那天晚上上半场他们就被征服了,对相声的一种颠覆跟对相声的一种贡献。那么在我们的观众里面,也有央视的朋友,他们就从北京追到上海,然后我记得我们在每期演出的时候,在上海拉着我们开会,说一定要我们这个戏能够上春晚。
对我来讲这一切都很新鲜,2002年的春节,我们就上了央视春晚。那么对我来讲,经验很特殊,是因为一般来讲上央视的春晚,你就是独立的一个段子或者独立的一个小品,没有人从一个两个半小时的作品中抽取十分钟出来演。那样子演的话,人家能不能看得懂整个的一个戏剧情境,一个语境能不能明白?我当时都是有各种的担心,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有趣,所以就做了这么一个事情,所以我们在02年这个戏就上了春晚,还是当年的压轴,也就是11:40多分我们上去的,挺紧张的一个经验。以后再跟你们慢慢说。
之后我们在北京也在演了好几十场这个戏,然后就停下来了。那么这个戏在任何地方就没有人看过这个作品。除非是影像。照理说它没有理由停下来,它可以一直在演出,那么现在有了上剧场,我们就很高兴,可以用我们自己上剧场的演员,可能你们也开始熟悉他们,他们真的非常有才华,不只是会唱会跳,还会说相声,你们很快就会发现。
其实我们的剧团的第一个作品就叫《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是一个很奇怪的作品,当年演出我记得我们丁乃竺在鼓励我和两位演员李立群以及已经不在的李国修先生。
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年轻,第一、我们在找的剧场,我们想象中大概有一百人的观众小剧场就可以了,我们没有想到要在大的地方演。后来我们在大地方演,然后一演就简直就是疯狂,但演出前我记得乃竺还跟我们说了今天首演,因为我们在做一个非常创新的东西,我们在用不懂相声的人在用相声的方式在写一个剧,用相声的形式在说明相声,传统表演艺术已经死亡了。
所以这个题目本身很先锋,很难在艺术方面是非常难的一个题目,然后我自己给自己的题目就是我要编五段相声段子是在时间上是在倒退的,所以从1985我们退到1962,然后推到1943年,再退到1925年再推到清朝末年,每一个时代里面我们做出一个段子,是很像让你看到你会相信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相声段子,但是其实是我们新编的,然后你也会知道我们新编的,然后编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那么这一切要发生在一个非常通俗的,现代的,一个夜总会里面,也就是说没有时间来聆听过去,没有时间来聆听传统的一群观众在看一个重口味的,再看一个非常雅的一个过去的,而且越来越雅的一个过去的一个中国人的喜剧表现。
我这么一说,其实题目真的很难,在当年的台湾连舞台剧都不太有,几乎没有人在做演出,尤其是新的作品,更是没有人在演,在做演出。我们在1985年3月1号首演之前,乃竺还跟了演员们鼓励他们说,如果今天晚上演出,一个笑声都没有,我们也要坚持下去,我们要把它演完,这就是作为演员的一种原则。
想不到从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观众疯狂地笑,笑完了。我们就突然变成一个很奇妙的现象,我们发现观众有昨天来了,他怎么又来了,前天来了,他怎么又来了,而且有一群甚至高中生,甚至台北有一个很著名的女子学校叫北一女,每天就一群美女的坐在那,我们说剧场开始打到高中的层面,大学生刚出社会的一群人开始喜欢上剧场,就是因为《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这个戏,这个戏我说了也荒谬,从1993年之后也没有再演过了,没有在任何地方,你可以看到这个戏已经20多年了,我们说到这儿,也许我们《千禧夜》也大家受欢迎的话,我们可以把《那一夜》整个重建出来。
总之一个奇怪的一个作品,它成为一个很奇妙的一个里程碑。就是中国人的现代剧场突然有一个新的面貌,这个面貌是跟相声有关,但是不是一定要使跟着上升,所以我们第二年我们压力真的很大,因为不但这个戏一演再演成功,还出了个磁带,磁带一出就卖了100万套,也就是200万卷。台湾那么小,它就是正版卖了100万套。所以大街小巷全部都是《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一个成功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真的没有想到。
每一个人都在问下一个相声,讲什么?你们下一个相声说什么?我说我们不是说相声的,我们是做舞台剧的,我们压力很大。第二年,1986年的3月3号,我们的选择做的演出叫《暗恋桃花源》,所以这就是我们表坊的简单历史,从《那一夜》到《暗恋桃花源》,事实上《暗恋桃花源》可能在某一方面比《那一夜》更成功。第三年做了《圆环物语》,然后这三年的基础下来,似乎我们就打出了一个整个一个剧场文化的一个基础。简单的来说就是这样,我们那一页有了开出了所谓上升剧的一个头,那么89年我们决定做他的续集,但是跟他没有任何在剧情上的关系,只有保持一个一个地点,就是夜总会没有改过,然后做了一个新的叫这一夜谁来说相声,比当年的一页还要再轰动。
那么经过了好几个就到了千禧夜,千禧夜或许是我们在形式上最大胆的一次的实验。
《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其实是个怪物,但是我经常觉得我自己的工作就是把,因为我可能我觉得我编了很多怪物,但是这些怪物我要尽量让大家觉得是正常的,就是你来看这个戏的时候,你可以接受这个这个怪物,而不认为他是个怪物。《如梦之梦》这个太大的怪物,八个小时的戏,然后大家看完也不觉得长,也不觉得怪,可能就是这样,相声跟戏剧之间的一个结合是怎么样去结合。
那么上半场跟下半场是怎么样一个关系?因为我是作者,所以其实我在选择一种关系上的密度,我可以选择很密,于是皮厚就是皮不笑的孙子。我可以这么写,但是我没有选择这样写。我选择他们都姓皮而已,然后有一个人说我做了个梦,梦到100年前,另外一个人说他在写一个剧本,然后他就被闪电劈了以后,他就好像看到了未来。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我觉得放一个状况一1900状况二2000。
OK,2个画面。这是这是我想做的。所以它之间的联系是是你在联系,不是我在联系,我就释放出两个画面给你看。
这是我可以跟大家分享,这是我编这个剧的时候所想的,我并不想把它连的太紧。我是我们真的不会去考虑去取悦观众,如果想取悦观众,《千禧夜,我们说相声》这个戏根本编不出来的。这要跟你说一下。我自己有我自己个人的完全不学术的理论,就是中国民族真的太苦了,我们这么几千年来,没发展出一种其实有唯一发展出一个有体系的一个喜剧的表演的一个就是相声。我觉得相声特别可贵,这也就是为什么在84年我发现相声死亡了。在台湾我特别难过,然后会觉得说可以借用这样一个东西来说明很多东西在现代快速的社会变化中都会消失掉的一些东西。
所以就这样,就是我们中国人喜剧不强,我一直在想各种方式来让我们喜剧有更多的表现的一些方法。
现在相声复兴的很成功 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庆幸它没有死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