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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两京】系列第九篇

【唐】李商隐《马嵬》

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闻虎旅传宵柝，无复鸡人报晓筹。

此日六军同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马嵬驿 

长安城西一处驿站，位于今陕西省兴平市。安史之乱爆发后，天宝十五载（756）六月，唐玄宗、杨贵妃一行逃往蜀地时路经此处，龙武军将士哗变，杀死宰相杨国忠，并逼迫唐玄宗缢死杨贵妃。

九州 

据《尚书·禹贡》记载，中国由九州构成。后邹衍将其发挥为大九州理论：中国九州合称赤县神州；如赤县神州者又有九州，是为中九州，外有小海；如中九州者又有九州，是为大九州，有大瀛海环绕其外。本诗中的九州，则泛指海外虚无缥缈之处。

虎旅、六军 

《周礼》规定，天子六军。六军与虎旅在本诗中皆指皇帝禁军，即发动马嵬之变的龙武军。

宵柝 

指军中打更时敲击的梆声。

鸡人 

皇宫中像雄鸡一样负责报晓的士兵。

晓筹 

拂晓时打更之声。

牵牛 

指牛郎、织女的传说。

四纪 

通说认为一纪十二年，四纪则为四十八年，此处概指唐玄宗在位期间。

莫愁 

据梁武帝《河中之水歌》，莫愁本为洛阳女儿，后嫁与富室卢家作妇。

附：

白居易《长恨歌》

……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

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