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一人拿着一个遥控器,一人看一台电视,曾经,我们就那样发着呆,看着太阳落下去再升起来。
他挣的薪水从来不曾给过我,他说,还要给女儿支付高昂学费,还要供房子。
知道他在骗我,可是我,竟然就一*择沉默。
孩子出生了,他出差了,恰好出差。
我告诉他,是个女儿,他淡淡地一声说,又是个女儿吗?我希望是个儿子。
有人说,纵欲的人喜欢生女儿,我和他开这个玩笑,他说,我纵欲吗?我哑口无言,乡下母亲来伺候我,他说,这屋子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
我知道,欧阳宝渔的母亲是大学教授。
母亲说,姑爷好像不爱讲话啊。我解释说,是吗?他一直这样。
不不,他一直不这样。和我有私情时,他恨不得讲一夜的话,但现在,他天天有应酬,他说,要当副局长了,你不要闹好不好?我真的忙。
我知道他忙。
他忙的事情让我心酸。我手里有一包他的照片,在九寨沟,他和另一个女孩子相互搂抱着,那女孩子,年轻得水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皮肤吹弹得破,还有她和他,在饭店里,在街上……
一张张看着那些照片,我如欧阳宝渔一样,冷静而愤怒。
我给那女孩子打了电话。
五
婊子。我骂她。
她抽着烟,露着肚脐的肚皮十分性感,比我从前还要猖獗,陈格亚说你在床上和木头差不多?难道都二十八岁了还不会*吗?要我教你吗?对了,我们录了光盘,你要不要看?
我举起手抽她,却被她拦住了,干什么?当泼妇吗?瞧你一脸褶子,还折腾什么?我做*呢,用点*的产品吧,吃点营养粉什么的,你的脸色确实很差,是不是好久好久没有*了?
我告诉她,我的包里有硫酸。
吓唬谁呢?她扭着小蛮腰走了,别以为谁都拿爱情当回事,我和你老公只是玩玩,他给我钱,我才不要和他结什么婚,你闹什么闹?没劲。
我坐在曾经和欧阳宝渔谈判的地方,只觉得浑身无力起来。
第二天,我到了陈格亚的单位。
他很紧张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昨天她都告诉我了,我……我只是玩玩,其实,我真不想离婚了,太麻烦了,真的,求你原谅我,我只是一时的错误……我笑着看着他说,没事,过来看看你,亲爱的。
他搓着手,我就要提副局长了,这个关头不能出错,求你放我一马吧,可以吗?以后,我和你好好过。
看着他慌张的样子,我笑着,笑声很空洞,我拿来一张离婚协议书。
亲爱的,我说,我是来说再见的。
是的,再见啦,我曾经的亲爱的。
从他单位出来,天色已经黄昏,秋风渐起,我听到有吆喝烤红薯的声音,于是我买了一块,一边吃一边往前走,烤红薯又烫又甜,我吹着热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风中飘浮着,我不承认那是我的眼泪,可它已经湿了我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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