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素隐行怪1,后世有述焉2,吾弗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废,吾弗能已矣3。君子依乎中庸,遁世不见知而不悔4,唯圣者能之。”
君子之道费而隐5。夫妇6之愚,可以与知焉7,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故君子语大,天下莫能载焉;语小,天下莫能破焉。 《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8。”言其上下察也9。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10,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译读】
孔子说:“简单找个地方隐居,或以怪诞的方式行事,后世也许会有人来记述他,为他立传,但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有些君子也希望遵道而行,但是常常半途而废,不能坚持下去,而我是不会终止的。真正的君子遵循中庸之道,即使一生默默无闻,不著名于世也不后悔,这只有圣人才能做得到。”
君子的道广大而又精微。即使愚昧的普通男女,也可以懂得一些道理;而他们最弄不懂的东西,即便是圣人也不一定懂。普通男女虽然自称不肖,但总归还能做点事,甚至可能他们能做到的一些事,即便是圣人也不一定做得到。
天地如此之大,然人们仍不免有遗憾。所以,君子如果说“大”,可以大得连整个天下都载不下;要说“小”,可以细微到分得不能再分。
《诗经》说:“鸢鸟飞翔于天,鱼儿跃于深渊。”这是说上下分明各行其道。君子之道,源自饮食男女,却也能见微知著,管窥天地之道。
熙华国学院 《大学中庸熙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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