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大学】知道“本末”的教育才能不忘初心

⼤家好，上⼀讲我们讲到了“本末”。《大学》说“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终始”就是从开头到结局，从事物的发生、演变到结束，所以它可以说是“开端与终结”，也可以说是“有始有终”，还可以说“周而复始”。

我们可以看到，有不少的诗人在谈到 “终始”的问题上，很有意思。纳兰性德有一首诗说：“相约过君同展看,淡交终始似山泉”，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有始有终的相交，像山中的泉水一样清澈透明，淡泊明志。贺兰进明《行路难》说，“人生结交在终始,莫以升沉中路分。”就说真正的君子结交要有始有终，不要因为升官发财了，就和过去的友人相分了。

我今天要来谈另一种意义上的“终”和“始”，那就是我们大学的教育，它的目的，它的初衷，他的初心，是培养理想的道德高尚的人。而他的“终”却往往背离了初衷。

俄罗斯女作家拉苏莫夫斯卡娅有一个著名的戏剧《青春禁忌游戏》在北京上演。北京人艺的演员可以说把它完美的解释出来。我坐在剧场，深深地沉浸在“本末”、“终始”的交织当中。情节很简单，在一个俄罗斯即将考上大学的高三毕业班当中，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四个即将毕业的高中生到他们的老师家，假装为老师庆贺生日。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老师，他们关心的是老师房间里保险柜里边装着他们升大学考试失败的试卷。他们带着酒，假装的为这位老教师庆贺生日。

老教师打开门，风雪扑进了门口，四个孩子唱起了生日歌。老教师大吃一惊，我今天是生日吗？她太忙了！没有孩子，她把一生都献给了教育事业，她把她的伟大的教育理想奉献给了大半辈子的教学。孩子们说，老师，你忘了？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于是请老师喝酒。这是阴谋，因为他们知道一位老教师不胜酒量，喝不了多少，也许就昏昏沉沉地醉了，于是可以把她腰间的钥匙取下来，打开保险柜，调换试卷，偷偷的篡改试卷，这样他们就可以成功地升进大学了。

但是酒喝干了，老教师没有倒下，没有醉态。于是这几个孩子露出了本真的面目，说“老师，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什么生日不生日，你赶紧把你的钥匙交出来，我们要换试卷。”女教师震惊当中断然拒绝，她瞬间明白了自己最初的教育的理想完全失败了。她呕心沥血用一生的教学，得到结果是虚伪，是欺骗，是阴谋。

于是，她怀着最后一丝伟大的理想说，“孩子们，如果这次没考好，再老老实实的补考，一定会升进大学。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孩子们完全撕下了自己的面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他们开始恶意攻击老师，说老师没有孩子是多么的可耻，老师穿的衣服是多么的肮脏不修边幅，老师穷困潦倒是多么的和世界不和，老师一辈子的那种理想是多么的可笑。他们要从精神上击垮老师，摧毁老师，他们开始丑陋的表演，狂喝酒，骂脏话，摔东西，嘲笑真理，甚至谴责良心。

同学中的老大竟然当着女老师的面要强暴那个小女生。他把那个女孩子一下提到老师的课桌上，把那些作文本全部扔到地上，他要开始他丑陋的强奸。突然在在幽暗之处，只见那个白发苍苍的女教师缓缓地站起来，凄厉的喊道，“不要强奸我的孩子”。这位女教师把他的学生看得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她说：“你们不是要钥匙吗？你们不是要去打开保险柜吗？你们不是要换试卷吗？你们不是要让送我上法庭吗？给你们，放下这个女孩子，她是我的孩子。”女教师浑身颤抖，步履蹒跚，边走边流泪，把钥匙颤抖的掉到了地上。

她推开她的卧室走了进去。三个孩子跳起来，“我们赢了”。而那个差点被强奸的女孩子躺在课桌上，像死一般。突然孩子当中的第二和第三位良知有所发现。他们说道：“我们刚才看见老师在颤抖，我们看见老师在流泪，我们看见老师绝望的眼神，我们还是把钥匙还给老师吧。”学生中的老大和老二大打出手，最后老大被击溃。这两个孩子走过去，把钥匙轻轻地挂在老师的房门上。房门没有锁，推开了，全场灯瞬间漆黑，突然一束光打在对面的墙上，只见一个尸体的影子在空中晃荡。原来老师在黎明之前自尽了……

在这个剧场里边我深深的汗哉，再也站不起来。我明白了“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大学教育，它的初衷是多么的美好。但是在现实当中，教育总是碰见坚硬的反教育、反文化、反美学而失败。这位老教师的死，说明了当代教育的失败，是一种震撼人心的悲剧！当我们的孩子们精神无所依托，价值的漂泊感和整个社会的金钱至上，使得我们的教育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本末倒置，忘掉初心！

如何回到我们精神的重构，回到我们大学的本源，探索我们生命和教育的根本的意义，是当今教育应该确凿地认识到的。“本末、终始、先后”，明白这些我们就接近于真理的光明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