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皇帝的花园的树林里住着一只夜莺,它的歌唱得非常美妙。所有听过它唱歌的人都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中国皇帝听说了这件事,就命令他的侍臣去寻找夜莺。皇帝的侍臣找到了夜莺,并邀请它到皇宫里为皇帝唱歌。“我只有在绿色的树林里才唱得最好!”夜莺说。不过,当它听说皇帝希望见它的时候,它还是去了。在皇帝的大殿中,夜莺开始为他歌唱。它唱得那么美妙,皇帝听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为了能随时听到这美妙的歌声,皇帝把这只小夜莺留在皇宫里。有一天,皇帝收到一件礼物——一只人造的夜莺。它跟那只天然夜莺一模一样,不守它全身镶满了钻石、玛瑙和翡翠。只要将发条上好,这只人造的鸟儿就能唱出“华尔兹舞曲”。现在,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只人造鸟儿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真正的夜莺已经飞回青翠的树林里去了。等人们发现后,所有的朝臣都咒骂那只夜莺,说它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一天晚上,那只人造夜莺正在唱歌的时候,它的身体里忽然发出一阵“咝咝”的声音来,好像有一件什么东西断了。经过一番修理,这只鸟儿总算修好了。不过,工匠说它里面的齿轮已经用坏了,以后一年只能唱一次。五年过去了。老皇帝病了,可能将不久于人世。新的皇帝已经准备登基了,每个人都跑到新皇帝那儿去致敬。这位可怜的老皇帝几乎不能呼吸了,他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睁开眼睛,看到死神就坐在他的床边。“快把音乐奏起来!”老皇帝对着人造夜莺叫起来,“好让我听不到死神的召唤!”可是,那只人造夜莺站着动也不动一下,因为没有谁来替它上好发条。正在这时候,窗外响起一阵美妙的歌声——是那只真夜莺!它是听说了老皇帝的悲惨境况后特地赶来的。在它歌唱时,在老皇帝虚弱的身体里,血液开始滚动得活跃起来。甚至死神也开始思念起自己的花园,变成一股寒冷的白雾,从窗口消失了。“谢谢你!”老皇帝说,“你这只神圣的小鸟!我该用什么东西来报答你呢?”“您已经报答我了!”夜莺说,“当我第一次唱歌的时候,我得到了您的泪珠,我永远忘不了这件事。现在,请您睡吧,请您保养精神,变得健康起来吧!”夜莺唱起来,于是老皇帝甜美地睡着了。当他醒来后,感到神志清醒,体力也恢复了。他的侍从却一个也没有来,因为他们都以为他死了。“请你永远跟我住在一起吧。”老皇帝说,“我将把那只人造鸟儿砸成碎片。”夜莺说:“我不能在宫里住下来,不过,当我想要来的时候,就请让我来吧!现在我要飞到穷苦的农民那儿去,飞到需要我的歌声的每个人的身边去。”于是,夜莺飞走了。侍从们都进来瞧他们死去了的老皇帝,但是他们都愣在那儿,而老皇帝却说:“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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