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苏除霸08

赖恩爵奉林大人之命来请金刀张幼德出马，张幼德本来也十分仰慕林则徐林大人，早就听说林大人是清官是好官，这回请他也是为民除害的事，义不容辞呀！所以，张幼德欣然同意。赖恩爵也很高兴，以他对师父的了解，他就知道师傅准能出马相助。张幼德、独目僧眇尘（法号眇尘，他不是只有一只眼睛吗？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您瞧人家这法号起得多有水平）、赖恩爵和杨彪几个人分析了一下，这坏人他们也报团，一个人不行了，往往就都是去投奔同伙或者臭味相投的人，鉴于这种分析，他们判断小天王赖英和李根寿不是去了潘金城那儿，就是去了葛大力那儿，所以，张幼德说：“我们既然答应了林大人出马扫平恶势力，那我们见林大人之前也要有一些第一手的情报，好帮助林大人决策。”独目僧眇尘也点点头，“师弟所言极是，这种除奸灭恶之事，师兄我也要出一把力。再有，我这几年行走江湖，李根寿这个败类我认识，他在福建杀了很多人，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很多都被他先奸后杀，我早就想除掉他，为民除害！这次更是不能袖手旁观。”赖恩爵激动了，“那当然好，人多力量大”。张幼德接着说：“师兄既然来到我这儿，你不帮忙我也不能让你走呀！”几个人笑了笑。这时候，杨彪站起来了，这杨彪是赖恩爵出师以后，张幼德这几年新收的徙弟，所以赖恩爵跟杨彪基本不认识，就见杨彪一抱拳，“师傅，我认识葛大力家，我拜在您的门下之前，也学过几天武艺，我有一个师兄就在葛大力家当护院的家丁，我还去他家找过他，路途熟悉。我想先去葛大力家打探一下情况。”“好，既然你熟悉葛大力家，那你就去葛大力那儿探个究竟。”但张幼德有点不放心，就转过身和独目僧眇尘说：“师兄，你看这样妥否，我们分两路，你和杨彪去葛大力的枣站，两个人之间有个相互照应。我和恩爵去胥门里探潘宅，恩爵说现大林大人暂时在吴县，咱们就约四日之后在吴县县衙见面，一起面见林大人，并且向他汇报探听的情况。”独目僧、赖恩爵、杨彪都点头同意，觉得金刀张幼德计划得挺好。但张幼德最后叮嘱，“此去将面对众多恶人，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切不可鲁莽行事！”说完，各自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吃罢了早饭，几个人启程。

咱们先说独目僧和杨彪。这两个人不打不相识，独目僧眇尘比杨彪长一辈，年纪也大很多，经验丰富，做事也稳当。杨彪则不然，小年轻，心浮气躁，总想显示显示自己的能耐，觉得自己挺了不起，这就是没吃过什么亏。小马炸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这一路上，独目僧也看出来杨彪这个状态了，本想教育教育他，但杨彪根本就听不进去，后来呀，眇尘也就不说了。咱们前面说了，宿州和苏州本来也不远，他们两个人的马快，当天晚上五六点钟的时候就到了枣站。两个人找了家客栈打尖住宿。进了房间，杨彪就跟独目僧说：“师伯，我想今天晚上就夜探葛宅，看看赖英在不在葛大力家。”“我们刚到枣站，应该稍适休息，明天早上先踩踩盘子，摸清情况再行动不迟。”独目僧说得对，哪能一来就先贸然进葛宅，万一有什么不清楚的情况呢。杨彪有点不服气：“师伯，葛宅我以前去过，大致的分区结构我清楚，不用再踩道了，咱们直接去就行了。”眇尘当然不能同意了，一瞪眼，“说不行，就是不行，咱俩谁听谁的呀？”“我……”杨彪见眇尘这么说，看起来是真生气了，他也就不再坚持了。但杨彪心里面没服气，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不怎么说年轻人不能太性骄气傲，要听老人言，那都是经验呀。

到了晚上三更天，杨彪看独目僧睡着了，自己偷偷地起来，换上夜行衣靠，短衣襟小打扮，带上自己的单刀，蹑足潜踪，小心翼翼地开门出了客栈，然后，飞身上房，“吜、吜、吜”身轻如燕、窜房跃脊直奔葛宅。因为杨彪对葛宅还是有一些印象的，所以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葛宅的后墙下，他看了看四下无人，使了个猿猴升木的架势，抬头使劲向上一窜，就上了墙头，站定脚根，定神往里面一看，只见楼台亭阁，花草树木，好一所巨大的宅子。书中暗表，葛大力的宅子那可比小天王赖英的湖滨别墅大太多了，杨彪顺着墙往后院走，走着走着，就见这葛宅里出现了一个内院。这个内院应该就是宅子主人居住的院子，靠北是堂楼五间，左右两排厢房都亮着灯。杨彪顺着墙头来到了东厢房，有人说他怎么不下来，专门在墙头上走呀，回头一不留神再掉下来，掉下来不可能，轻功练的就是这功夫，在墙头走主要是拍遇到狗，有时候让狗看见了，一顿叫不就被发现了吗。杨彪扒在墙头上往里看，只见这东厢房是个小厨房，里面有一个厨师正和一个丫鬟两个人打情骂翘。厨子在女孩屁股上掐了一把，“你的屁股怎么这两天越来越圆了，是不是咱俩亲热的次数太多了？”那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次数多个屁！这几天葛大爷总请客，怎么天天都有宴请，他怎么那么多朋友，每天都得吃到三更半夜的，他们不吃完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能撤呀，还得在旁边服侍着。咱俩见面的机会都少了。”“那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来吧！”厨子上来就抱着女孩亲，女孩刚要配合。就听上房有人喊：“肘子炖好了没有，快抓紧上菜！”女孩一听，身子一扭，“别亲了，赶紧上菜了，葛大爷和赖大爷那儿等着呢，那个赖大爷就爱吃你炖的这肘子，他说单一个味儿，好吃！”哟！杨彪一听，赖大爷！是不是小天王赖英呀，杨彪这就加上注意了。就见厨子赶紧把火上的肘子大火收收汁，然后装上盘，让女孩端着去上菜。女孩端起肘子，转身出屋就要出上菜，厨子还挺舍不得，女孩临走还给厨子抛了个媚眼。哎呦！厨子酥得都快站不住了。杨彪也管不了他们许多，跟着女孩就来到了内院的正房屋，就见女孩一推门进了屋。杨彪从墙头窜到正房的屋顶上，然后他到了屋檐前，使了个珍珠倒卷帘、夜叉探海式从窗户缝往屋里看，就见屋里墙上挂着字画，有一面墙上还挂着一个鹿头，就是鹿脑袋的标本。屋里还有几个多宝隔，上面摆着很多工艺品，像什么瓷瓶子、玉雕等等吧，中间有一个八仙桌，桌上几个人正吃饭，正中间坐着一个三十多岁、浓眉环眼的主儿，这个人一看个头儿就挺高，坐着比别人都高，旁边还坐个一个人，这两人个的腿上一人一个女人，正在这儿喝花酒呢。杨彪以前见过葛大力，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大个儿正是葛大力，就听葛大力说：“赖贤弟你就在我府上住着，你看多好，有吃有喝，闲了我这儿也有娘们，一起乐喝乐喝！管他什么林则徐木则徐的。”旁边的那个人说：“葛兄太照顾小弟赖英了，小弟无以为报呀！我现在已经在京里找了穆相，让他给运作调林则徐回京，到时小弟请葛大哥好好耍耍！”“赖兄弟！我也找人了……”这时候就见葛大力把声音压低了跟赖英说，杨彪就有点听不见了，他想再靠近一点。要说他这胆子也真够大的，就见他提了一口气来了个鹞子翻身，“啪”轻轻地落在了院中，看了看四下无人，他就想到窗根底下，舔破窗棂纸往里看，就在他往窗根走的时候，可坏了，就见他脚底下的那块青石板“咔吧”一声，翻了个个儿，底下是个坑，杨彪完全没防备这手儿，脚底下悬空了，一下子就掉到了坑里，“酷通”一声，这坑里还有生石灰，呼一下子，把杨彪的眼睛、鼻子、嘴全都给塞满了，这还不说，屋檐里头还藏着一个大麻袋，杨彪触碰机关，这都是连锁反应，大麻袋一下子就罩到了杨彪身上，杨彪心想：“哎呦！这回要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