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天童之谜》第三章 地梨港的狗来 第二段

这是《惊天父子系列》的第五部。前三部《天坑迷雾》、《天池怪兽》、《天堂之岛》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于2005年出版。内容简介：见《天童之谜》专辑介绍。

《天童之谜》第三章 地梨港的狗来 第二段

——续前

小宝使劲忍着不让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流出来，说自己心里很乱，想一个人安静安静，让大头和马莉先回家。

大头一个劲儿地自责，要是不让小宝陪他来看外婆，小宝也不会把香袋弄丢了。马莉一边安慰小宝，一边数落大头。俩人就是不肯走。

小宝好说歹说才把俩人劝走，心神恍惚地走在中兴路上，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香袋！”、“小蝶！”……

念着念着，那在眼眶里憋了好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小宝脑海里浮现出小蝶那清纯可爱的小脸，然后又仿佛看到了一个个曾经被香袋里的九香玉露膏治过伤、救过命的人，爷爷、爸爸、小凡阿姨、朝鲜游击队的金队长、杨海叔叔……

还有大头和马莉。（详见《天坑迷雾》、《天池怪兽》、《天堂之岛》、《天骨惊魂》）

在天堂岛上他们俩的脑袋里都被那个“阴阳教主”植入了生物芯片，虽然最后做了手术把芯片取了出来，可如果没有九香玉露膏，头上总得留一道疤吧，而且恢复得也不可能那么快。当然事后因为需要保密，他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详见《天堂之岛》）。

可是，救过这么多人的香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资料图：天坑族人小蝶送的香袋伴随着父子俩多次历险

更重要的是，这个香袋是小宝有生以来收到的女孩子送的第一个礼物！

当年在天坑里，小蝶亲手缝制了一个晚上才做好这个香袋，可是小蝶最后却遭到了那个叫“天神”的怪物的毒手（详见《天坑迷雾》）。

从那天起小宝就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像爸爸一样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但小宝一直固执地认为小蝶并没有死。每当天气晴好的夜晚，小宝就走到阳台上，在黑暗的天空中找到北斗七星。

小蝶一定还好好地活在那儿。

上次在阿波丸的沉骸里要不是小蝶救了自己，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虽然爷爷说这只是自己的濒死体验，但小宝并不这么认为。不管小蝶以什么样的形式活着，只要香袋还在，小蝶就总有一天会回来找自己的（详见《天骨惊魂》）。

太阳从云堆里露出了小半张脸，可一眨眼的工夫又躲进了云层，似乎让气温升高一点、让寒风不再肆虐、让人们尤其是小宝的心情变得开朗一点，对它来说是一件极不情愿做的事情。

小宝像没头苍蝇似的胡乱走着，突然发现周围喧嚣起来，原来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火车站的北广场，走进了广场上的人群中间。

北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到处都是手提箱子肩扛大包的旅客。年关将近，这些人都赶着回家过年。不少人坐在广场旁边一些店家的屋檐下，愁眉苦脸的，一定是回家的车票还没有着落。

北广场的南边是候车室、售票处、几家行李寄存处和一些贩卖报纸水果食品的流动售货亭，一幢还算高的大楼外墙上有一块大大的电子屏幕，正在播放电视节目。东南角处有一间公共厕所。

——北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到处都是手提箱子肩扛大包的旅客。年关将近，这些人都赶着回家过年。

东边和西边都是一些店家，有卖服装的，有卖鞋子的，有卖药的，有卖二手手机的，还有不少小饭店，兰州拉面、本地小吃，应有尽有。有的小饭店门口还摆放着桌子，桌子上面高高地摞起好几层笼屉，冒出阵阵热气，里头一定蒸着肉包子、菜包子和烧卖。西边还有一家看上去门面颇为豪华的大饭店。

东西两边的店家一家挨着一家，一直向北延伸，在快到中兴路的时候又同时向中间靠拢，几乎将整个北广场围了起来，只在北边露出一个大豁口，通向中兴路。车辆行人不断地从这个大豁口涌入。

大豁口的外边，就在中兴路边上，是刚刚建好的长途汽车站，那儿也一样是人满为患。可汽车票比火车票贵多了，所以北广场上的人只见多不见少。

除了旅客，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手持破碗或者茶缸的乞丐穿梭在人群中，向每一个走过身边的人要钱。

小宝突然想起刚才在地梨港碰到的一个小孩说的话：“他们都出去上班了！”

原来都到这儿来上班了！

小宝顿时精神一振，眼光也似乎锐利起来，很快就看见了那个坐在篮球上的小女孩，她正用右手撑着地在人群中挪动着，左手举着破碗，嘴唇一张一合，一定在重复着“大哥”、“大姐”、“财源广进”、“早生贵子”那几句话！

小宝的视线继续在人群中扫视，终于看见了那个叫“狗来”的男孩和那个大个子。

狗来却不像那个女孩一样伸手乞讨，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撅着嘴好像在吹着口哨，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不停地打量着过路人。而那大个子却站在离狗来不远的东边的一家小吃店的屋檐下，眼睛不时地向狗来瞄着。

他们俩和那女孩住在一起，却不像那女孩一样去乞讨，难道是专门偷人东西的小偷？

——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手持破碗或者茶缸的乞丐穿梭在人群中，向每一个走过身边的人要钱。

小宝见大个子的视线朝自己方向射来，赶紧转过身子，飞快地溜进西边一家卖衣服的小店，装着挑衣服的样子，人躲在一排衣架后面，眼睛却紧盯着狗来和大个子的举动。

过了一会儿，有个穿着皮大衣的男人走到东边的路沿儿上，左手从皮大衣左边下摆处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起来。这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身子向左侧了一下，不时地朝南边的那块大屏幕上看着。

这时候，那个坐在篮球上的女孩也挪回到东边路沿儿上坐下，把破碗放在地上。看来这儿是她的“根据地”了。

狗来走到那男人身后，脑袋朝周围转来转去，身子却离那男人越来越近。

那男人一边左手接电话，一边用右手从皮大衣右下摆处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用大拇指打开烟盒盖子，挑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把烟盒放回口袋里，再取出一只打火机，当啷一声打开打火机的顶盖，再点上火。

打火机的外壳在又从云堆里钻出来的太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反光，晃了一下小宝的眼睛。

小宝离那男人那么远，自然不可能真的听到这当啷一声，但他看见了那会反光的金属外壳，就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打开打火机时发出的那种声音。小宝知道这种打火机一定挺值钱，他曾经在胖叔叔家的茶几ji1上见过这种打火机，打开顶盖时会发出当啷一声，然后才能再打着火。这种打火机是烧煤油的，值好几百块钱呢！

不出小宝所料，大个子开始行动了。

只见大个子快步走到那男人跟前，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向那男人示意要借火。

那男人刚要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见有人上来借火，便又一次打着火给大个子点上。大个子点着了烟，朝那男人一阵点头哈腰，便慢慢走开，一直走到东边的一家卖鞋子的小店门口，那小店离北边的大豁口已经很近了。

小宝看见那男人把打火机放进了右边的口袋。

大个子和狗来一定是搭档，那只打火机很名贵，一定是他们的目标。看来这些住在地梨港的人们有的要钱讨饭，有的专偷东西，分工还挺明确的。

可是狗来还是没有行动，依然在那男人身后转来转去。

那男人电话还没打完。

小宝绕着衣架转了一圈——总不能老站着不动啊！再看过去，却发现那坐在篮球上的小女孩竟然挪到那男人面前，伸出手向他要钱。

那男人厌烦地朝小女孩挥了挥手，可那小女孩竟一把拉住了那男人皮大衣的左边下摆。

那男人越加厌烦，将手机交到右手，腾出左手把大衣下摆从小女孩手中拉了回来，还顺脚把小女孩手中的饭碗踢到地上，硬币洒了一地。小宝似乎听见硬币掉在地上发出的丁零当啷的响声。

小宝心想，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活该要被人偷东西！一会儿要真看见他被偷了，我也不叫人，不提醒他！

——北广场上的小偷

那小女孩像是哭了起来，两手一齐抓住了那男人的裤子。那男人赶紧把手机放进右边口袋，使劲挣脱了两腿。

就在这时，狗来从那男人右边走过，正好挡住了小宝的视线。

小宝两眼直盯着狗来，见他刚离开那男人不远，就一溜烟地跑到大个子跟前，伸手把打火机交给了大个子！

好快的手法！这么小的孩子，偷东西竟然这么老练！

谁知那大个子竟扇了狗来一个耳光。

小宝正在疑惑究竟是怎么回事，狗来又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机。大个子一把抢过手机，又朝狗来一脚踢去，吓得狗来转身就跑。

小宝目睹了整个偷窃过程，心想，这北广场上的旅客一个个归心似箭，谁也不会注意这一切，自己如果不是有目的地来找人，也会跟这些旅客一样的。

可事情还没结束。

大个子突然快步跑到正要走开的那男人跟前，把打火机递给他，一边用手指着那男人身后一边说着什么。那男人接过打火机一个劲地点头，似乎是在道谢，然后向南边的售票处走去。

原来如此！

这个可恶的大个子利用坐在篮球上的小女孩打掩护，趁那男人不注意，让狗来偷走了那男人的手机和打火机，然后又假惺惺地告诉那男人打火机掉了，装作是他从地上捡起来的并交还给那男人。这么一来那男人一定以为碰到了拾金不昧的好人，还点头哈腰的不住道谢，就不会马上注意到手机丢了！

打火机虽然挺名贵，可一定没那手机值钱。等那男人醒过神来，大个子和狗来早就溜之大吉了，他又不能去找那讨饭的小女孩的麻烦。

那小女孩也真够可怜的，一边要钱，一边还得给他们做掩护。讨来的钱回去一定还要交给大个子，就像刚才狗来那样。

小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小偷偷东西的整个过程，配合默契，分工明确，计划周密。

原来这世上还有另一种人，过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生活。

小宝朝天空看了一眼，太阳又钻进了云层，那刚才让打火机发出反光的阳光也不见了，突然听到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几声，才想起来已经到中午了。

附近的小吃店里陆陆续续的人多了起来，门口高高摞起的笼屉里飘出肉包子的香味。

小宝咽了一口唾沫，摸了摸口袋里还有钱，便悄悄走出了服装店。

远远望去，那小女孩儿正“拖”着篮球，一点一点地挪到东边一家小面馆门口，伸手向来往的人们要钱，过了一会儿又挪进了那家小面馆。

——远远望去，那小女孩儿正“拖”着篮球，一点一点地挪到东边一家小面馆门口，过了一会儿又挪进了那家小面馆。

而大个子正叼着烟大摇大摆地朝自己方向走来。小宝回头一看，后边不远处正是一家门面相对豪华的大饭店。

小宝赶紧躲进人群，看见大个子走进了那家饭店。

但是狗来却不见了人影。

小宝穿过广场，向东边的小面馆走去，刚走到东边路沿儿上，就看见那个小女孩从小面馆里挪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包子。

小宝买了一个肉包子，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回味刚才的那一幕。大个子、狗来和这个坐在篮球上的女孩配合得真默契，大个子的演技也不错，那男人一定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也不会想到大个子身上。

关键是这个计策实在是巧妙。

突然，一个念头划过小宝的脑海。

早上在地梨港放倒大个子前，大个子使劲地靠近自己闻香味，还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衣服！

难道他是装的？

如果这样，香袋在此之前就已经被偷了！

那就一定是狗来干的！只有他有两次机会靠近自己，虽然自己的香袋贴身挂在胸前，但当时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大个子身上，这个狗来手法很快，一定有机会得手！

是他！一定是这个狗来干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