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向来对埃里克的性格采取了一种独到的或许是躲躲闪闪的解读方式,尽管他天性中某些侧面在比例上不及其他方面,她还是把这看成是构成他的性格的核心成分。她这种只及一点不顾其余的观察方式意味着,假如他只偶尔一两次表现得比较幽默,她就相信他为人本质上其实很风趣,只是隐藏在内心,不容易看出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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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你不断的看着别人,但却很少能对他们形成什么新的印象。印象意味着记录新的发现,而不是进一步加强自己的先入之见。我们只有在下列情况下才会对某个人认真进行观察:首次见面时,长期分离后,在勃然大怒吵嘴时,在病愈之后,这时才会将照相式的懒惰习惯改掉。
结果却令人困惑,因为就在听了埃里克一两个句子之后,爱丽丝突然觉得他这个人也“平常”得难以置信,他的风度不在仿佛有什么过人的潇洒之处,他说的话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得,值得让人洗耳恭听。就在主人倒酒,埃里克立刻伸手接过送上来的青豆时,她不知不觉中想到(仿佛是异乎寻常的洞察到什么似的):“他也不过是另外一个人而已”一一这也是萧伯纳那句著名的格言的翻版,他说爱情只不过是对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差别加以夸大的奇怪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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