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褐色的土地》 作者－闻香流连

突然觉得有些寒意，秋分过了。早晨的阳光依然那么具有暖色的特征，仿佛梵高的画。只是清晨的行走，需要增加衣服了。

田野里绿油油的青纱帐仿佛一夜之间没了，我先是失落，继而欢喜。没有再见到那么多的人在玉米田里掰玉米，砍玉米秸，刨玉米茬，没有以往的人欢马叫的秋收景象，倒是有许多的拖拉机在田野里耕作。玉米秸被养牛的农户收走了，或者直接粉碎在田野里。以往半个多月的秋收时节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过了。刚刚还一眼望不到边的田野，一下子一览无余，满眼的褐色土地平展展地铺向遥远的天际，抑或被依然浓绿的村庄或碧绿的白菜阻隔一下，依然向遥远延展。

在这样的秋景中，农民在营造广袤中的韵律，把本无边际的褐色整理成中规中矩的方畦，红色或蓝色的拖拉机，有各色衣着的人在忙碌，把褐色的田野点缀得宛如仙境。这时的阳光，反而次要，朦胧的雾气是湿润土地蒸发出来的新土气息，刚刚收割的玉米秸秆的清甜味道与土地的味道相融合，调出了一种特有的秋天气味。冬小麦在平整的土地中播下，明年的希望开始在褐色的土地中孕育，劳作的农民已经看到了明年的绿色麦浪和金色的麦粒。

今年的秋收种麦比往年要快一些，田野中的拖拉机，路上的机动三轮车似乎较往年多了。国家的农机补贴让田间劳动的机械化水平提升了许多，农民更容易接受这种现实便捷的劳动方式，它给农村带来了更多的便利和剩余时间，也带给了农村生活更多的和谐。与过去的岁月相比，人们多了自由和选择的机会，不再被田间的劳作整年地拖累，减轻了劳动强度。以往农忙季节的焦躁与疲劳、忙乱，转换成了与季节更相和谐的一种秩序和平和。

北方的秋天，裸露褐色土地的季节，收获了，又播种。褐色的土地袒露胸怀在调息，马上就要再铺一层新绿，那是褐色土地的又一轮奉献，她要承载作物的发芽、拔节、开花、抽穗、灌浆、成熟，她要承载守望他的农民的希望，更多的，她还承载着在土地上生活繁衍的人们和他们生存的食粮。

这褐色的土地，农民最知道她的本色。我们眼里的葱茏绿色，农民最知道它的根基所在。在我们眼里那春来秋去的忙忙碌碌，纷纷扰扰的夏播秋收，农民知道那是有求于褐色的土地。他们善待这褐色的土地，亲她，疼她，爱她，生怕她不高兴，不喜欢，赌气不再奉献她的营养，滋养不出那田野里的翠绿和金黄。所以，我们喜欢看土地上面的绿色或者万紫千红，农民注重褐色土地的枯润丰瘠。农民关注的，才是我们的根本。

我喜欢看到身披各色彩装的褐色土地，因为那意味着我们的富足；我喜欢看到沐浴阳光的褐色土地，我愿意看到她自在的休息，因为那意味着我们与自然的和谐。

我爱多彩的田野，我更爱褐色的土地，因为，我们的生命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