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当教师（5）

小朋友顽皮的时候，或是做功课显得很愚笨的时候，我决不举起手来，在他们身上打一下。打了一下，那痛的感觉几分钟就消失了，就是打重了，使他们身上红了，发肿了，隔一两天也就没有痕迹；这似乎并没有多大关系。然而这一下不只是打了他们的身体，同时也打了他们的自尊心；身上的痛觉或红肿，固然不久就会消失，而自尊心所受的损伤，却是永远不会磨灭的。我有什么权利损伤他们的自尊心呢？并且，当我打他们的时候，我的面目一定显得很难看，我的举动一定显得很粗暴，如果有一面镜子在前面，也许自己看了也会觉得可厌。我是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能有这种可厌的表现呢？我既要做他们的忠诚的朋友，要让他们养成好习惯，又怎么能对着他们做这种可厌的表现呢？一有这种可厌的表现，以前的努力不是根本白费了吗？以后的努力不是将会不生效果吗？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再也不敢举起来了。他们顽皮和愚笨，总有一个或多个原理；我必须根据我的经验，通过观察与剖析找出原由，再根据原理给出对症的治疗。只要切切实实这样做了，还会有一个顽皮的愚笨的小朋友在我的周围吗？这样想的时候，我即使感情冲动到不可遏的程度，也就立刻转为心平气和，再不想用打一下的手段来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