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314期:含泪写下《七子之歌》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2018-314期:含泪写下《七子之歌》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00:00
14:56


背景音乐 | 王菲 《无问西东》


今天专栏的文章,为大家带来一位,向死而生的诗人,闻一多。


你可知MACAU

不是我的真名姓?

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

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

是我的肉体

你依然保管我

内心的灵魂


你还记得这首写给澳门的七子之歌吗?


1925年,闻一多以拟人的手法,写下组诗《七子之歌》:

将中国当时被列强掠去的七处“失地”比作远离母亲的七个孩子,


哭诉他们受尽异族欺凌、渴望回到母亲怀抱的强烈情感。


此诗一问世就引起了海内外华人的强烈共鸣。因七子组诗未收入闻一多的诗集,所以少有人关注到他是原作者。


在西南联大简陋的教室里,傍晚昏黄的灯光又亮起来了,一位带着银丝眼镜,蓄着长须,穿着黑色长袍的先生走了进来。


他手里抱着一大叠钻研数年而得的手抄讲稿,他要讲授的是中国古代文学。


“闻先生,闻先生,我们讲什么!”


求知若渴的学生们把目光投向了他,而他却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他的纸烟匣,在一明一暗的烟雾缭绕中,露出了蔼然的笑容。




(电影《无问西东》里闻一多在室外授课)


紧接着,他用一种昂然的姿态,缓慢但又极有韵味地念道,“痛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


这位真名士就是西南联大中文系教授闻一多。




赤子之心闻一多


别瞧闻先生成为西南联大中文系的中流砥柱,他刚到清华大学任教的时候,颇受争议:


一个赴美国学美术,回国后以诗歌成名的人,居然要教授古典文学?


学校里的老师同学无不对他提出质疑,但他立志非要做出点成绩不可。


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从《全唐诗》到《楚辞》再到《庄子》,全都被他列入了研究范围。


以至于他每天除了上课和吃饭,几乎不离开自己的书房。


后来他的同事,发现他如此用功就劝他说,“何妨一下楼呢”,此后,闻一多先生便多了一个雅号叫做,“何妨一下楼”。


这一年,学校因为战争的硝烟,不得不从北京迁到了长沙,又从长沙迁到了昆明,成立了西南联合大学。


来到西南联大之后,文学院院长冯友兰赞叹闻一多是“由西洋文学转入中国文学的唯一成功者。”


这就是对学术无比执着的闻一多,无论是在清华,在联大,还是在战争的艰苦环境中,他都岿然不动,严谨治学。



战争迫在眉睫,在全校师生大迁徙的时候,学校号召教师们给学生捐款,资助学生们的路费。


本不宽裕的闻一多却积极响应号召,为学生们捐了款。


可他自己却步行转移至昆明。


与此同时,闻一多也开始蓄须明志:


赶不走日本人,就不剃胡子,看它能长多长!


步行团全程行走了1700公里,途经了三个省会六百多个村镇,在行走过程中,


有人中途退出,有人转乘火车汽车,参加徒步的教授中,最后只有三位坚持走到了终点,其中就有闻一多。


闻一多在途中给妻子写信,没提一点儿路途上的艰苦,却说自己在路上画了五十多张写生:


“不久你看到我的旅行照片,可千万不要笑,因为我已经长出了极漂亮的胡须。”


这就是不顾路途艰难,哪怕睡牛棚马圈,也还要在田野间绘制山水、长诵《离骚》的闻先生,在他身上,你永远可以看到澎湃的斗志与炽热的情怀。



来到云南之后,教授们的薪水开始还算不错,但随着物价飞涨,与绝大多数的教授一样,闻一多家里变得入不敷出。


一年冬天,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又没米下锅,闻一多偷偷将自己的裘皮大衣拿到拍卖行去当掉了。


妻子发现之后,又心疼又责怪,“你统共这么一件大衣,卖掉了可怎么过冬啊!”赶紧让大儿子去赎了回来。


无奈之下,闻一多只好又开始卖书,毕竟家里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只剩下满满一屋子的书籍。


他三步一叹气,两步一驻足,将自己的书分批卖给了学校的图书馆,并心疼地对图书管理员说,“这些书您千万帮我保管好,等我有钱了,我还买回来。”


可是书,也总有卖完的时候,这时有朋友建议他说,“你不是学过美术,会搞篆刻吗,你可以给人刻刻图章啊。”


闻一多十分欣喜,认为这不失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好办法,开始尝试挂牌治印,他刻制第一枚图章时,磨破了手指,几次灰心才艰难完成。




不过自此后,因为他那漂亮的篆书,倒是经营得很是红火,家里的大部分收入都仰赖于此。


连反动分子李宗黄都花重金前来求印,但闻一多根本不买账,立即将石料原样退回,哪怕自己的商店招牌被人当街砸烂。


你以为他只是一名文弱书生,一位翩翩学者?那你断然想错了!他还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民主斗士!



早在学生时代,闻一多在清华园里读书时,闻得城里在搞学生运动,而学校在郊外,他干着急却进不了城,彻夜未眠抄下岳飞的《满江红》。


第二天一早就贴在清华校园的食堂门口。


在西南联大,多少朋友劝他“明哲保身”,本本分分做学问,而他却认为: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寻找和平民主的救国之路,只有国家安定,才能安心做学问。


他就这样丝毫不顾别人暗地里叫他“闻疯子”,在追求民主与真理的路上,真挚、热烈地大步走去。


因为他在留学美国时,他深知自己的祖国是多么落后,多么被人歧视,他自应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在西南联大师生们举行的反对内战演讲大会上,闻一多慷慨陈词,感召了无数爱国师生;


在为遇难学生举行的公葬活动上,闻一多怒发冲冠,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怒吼:“血的债是要用血来尝的!”


然而他热情洋溢的发言、坚定有力的行动,不仅在学生和民众中引起了强烈反响,也被反动派列入了暗杀名单。



没过多久,他的好友李公仆倒在了暗杀的枪口之下,家人朋友都劝他避一避风头。


他只说,“如果李先生一死,我们的工作就停了,何以对死者,何以对人民!”


他毅然来到李公仆的追悼大会为他哀悼。


李公朴的妻子泣不成声地讲述死者的生平和遭遇暗杀的经过。


听到悲愤处,闻一多不顾一切冲上讲台,发表了著名的《最后一篇演讲》,他怒斥道:


“凭什么要杀死李先生,夺去他的生命?


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怕死!人民的力量强大得很!


我们随时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然而闻一多的演讲却成了他最后的谶言,在归家的路上,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闻一多遭遇特务袭击,被人连击10余枪,当场身亡。


他的家人听闻枪声,软着腿勉力跑到现场,只见他仇恨地瞪着双眼,嘴巴微微动了两下,一副躯体横倒在血泊中。


10余枪,狠狠打穿了这个为了人民的自由抗争的斗士。


一路走来,多少人说闻一多天真、任性,都只因不懂他那颗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的赤胆忠心。


他明明有机会被西南联大派往美国加州大学交流讲学,但他却不肯走,他曾在给父母的家书中写道:


我现在为国家做事,并不是说有了我的贡献,国家就不会亡,


只因为祖国培养了我,现在祖国有事,学生不出力,还要等谁来出力?


他说自己不擅长交际,只知读书,但每读到古代忠义之士的故事,总能令他热血沸腾,他就是如此不掺杂质、如此赤子之心的闻一多!


与闻一多既是好友,又是同事的朱自清,评价他就像一团火,照亮了魔鬼,却烧毁了自己。




( 纪录片扮演闻一多《最后的演讲》)


他是这样风度翩翩的真名士,他有这样严谨治学的真执着,他是这样斗争到底的真斗士,他有这样真挚热烈的爱国心!


他用自己的行动歌唱出西南联大的精魂:


“同学们,莫忘记失掉的家乡!莫耽误宝贵的辰光!


赶紧学习,赶紧准备,抗战,建国,都要我们担当!都要我们担当!”



有书君语:这就是今天跟大家分享的文章,不知你是否有所感悟?欢迎你在留言区抒发自己的感想,我们明天见~~~






以上内容来自专辑
用户评论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