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
我没做错过什么事,我只是在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姑娘:她在我家隔壁的院子荡秋千,她的头发乱了,小脸红扑扑的。我娘说为我定下了她的时候,我让小厮们选了一个最为粗壮的树,嫁了个漂亮的秋千。
礼法的缘故,我并不能经常见到她。我常去拜访她哥哥,他们眉宇间有隐隐的相似:如果她是个男孩子,也是很俊朗的嘛。她哥哥说她读了些书,我说这也好,他却一脸担忧。我喜欢读书的女孩子,喜欢荡秋千的女孩子,喜欢这个我见不到的女孩子。
太久没有见面了,我快忘记她的样子了,可是我还记得我的喜欢。熬着熬着,我们的婚期就进了。我亲眼看着我家的聘礼出门,过了几天,又亲眼看着她的嫁妆进门。我在新房看来看去,生怕委屈了她,偷了爹的书画挂在里面——读过书的女孩,可能会喜欢这个。爹追着我在家里打,他说我不学好,连偷画都偷了最不值钱的。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爱读书,考不上秀才。可是我会做生意,家里的铺子都大沥的妥妥贴贴,我保她一世衣食无忧,她荡秋千,她读书,我看着就好。
我去迎亲,我不会作诗,好在大舅哥也不为难我,他们好像跟我一样着急呢。她披着红盖头从屋里被背出来,一动不动。她跟我一样紧张么?我跟王公子学了好多笑话,晚上一样样讲给她听。
我在马背上,挺直脊背,她会不会掀起轿帘偷偷的看我,好累,明明就在隔壁,却要绕着城走一大圈。据说这是她提出来的。是啦,出嫁嘛,总要风风光光的告诉大家。想着想着,到了郊外,荒山野岭,我们的幸福告诉谁去?更何况,前面还有坟。我觉得不吉利,招呼队伍走快些。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乱起来了。后来,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么到了坟前的。墓碑上有她的血,我没有避嫌的冲过去抱起她,她满脸是血,红扑扑的,嫁衣也红艳艳的,她是一团红色的仙气,马上就要消散了。我再也不用避嫌了——我的妻子,在嫁给我的这一天,跟别人殉情了。
她没有进我的门,我来不及问她,喜欢秋千么,喜欢字画么……喜欢我么?她没有认识我,她的爱情定格在别人的墓碑前,我的也是呢。
听说那坟里飞出了一对儿蝴蝶,又听说那是他们,还听说他们早早相识。真好啊,我也没去拆那秋千架,我在上面一晃一晃。
马文才说话不是这个口气
姚一辰 回复 @Lrenz: 看了您的评价,我重听了一遍。俩年前的设备,音质是真的很差,收音效果很一般,压缩上传后听起来很闷。本文的马文才,是脱离了原著设定的单纯喜欢隔壁家姑娘的少年。可以理解为同名同姓的另一个“马文才。”所以我用这个口气讲这个故事的。最后感谢你的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