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武和小白菜(2018.06.30鼓楼西剧场朗读会)

大家好，我是张译。因为史航说演出条件比较简陋，让我自带音乐。文章准备的也比较仓促，读一篇很低幼的一篇文字，这篇文章的题目叫做：乃五和小白菜。

声音让人安静

终于到了高三，大家都在做着高考前的最后冲刺。这天早上，小白菜和乃武坐在座位上，不读书不写字，不下棋不打架，小白菜的眼睛哭的跟烂桃儿似的，乃武就默默地、机械的递上纸巾，乃武忽然笑了，很灿烂的说：“同桌儿，我胳膊痒痒，你圆规呢？”小白菜破涕想笑却没成功，但鼻子上终究顾出一颗硕大的鼻涕泡，乃武眼疾手快用笔给捅破了，还崩到了自己的痦子上。小白菜终于红着脸大笑，玩儿命的捶打乃武。第二天，我和乃武请了假坐上小白菜家的子弹头轿车，去机场送她。小白菜要飞美国了，在那边考大学。然后呢？也许会永久定居。乃武一路都在说笑，明显话密。候机大厅，乃武满头大汗的提着小白菜的行李跑前跑后。安检门前，小白菜终于哭了。

天桥卖艺

小白菜在十年之后，在校友录上，上传了美国的结婚照。照片上，新娘很美，新郎很帅！～谢谢！

和父母拥抱之后一下子就抱住了乃武，泣不成声，乃武知道人家父母都在身后，脸上就红成了一片，但依然在笑：“你傻呀，哭个六啊，我们都想去还去不成呢。”小白菜可怜巴巴的走过安检门，像一个战败的俘虏，一步三回头的消失了。回去的路上，乃武看着窗外的天空问我：“飞机起飞，咱们应该能看见吧？”我想，他此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一架飞机，无论哪一架，哪怕是直飞升机。可惜没有，我看了他一眼，侧面的脸颊上，一颗斗大斗大的泪专门绕过了他明显的痦子，滴到了下巴上。让整个侧面的脸，晶莹剔透。那一年，乃武考上了一所金融学院，听说后来进了北京的一家银行，每天朝九晚五，西装革履。

下课的时候，乃武要出门，小白菜站起来鞠躬,“同桌慢走。”乃武回来，小白菜起身弯腰：“同桌回来了？”又下课，乃武要去尿尿，小白菜连忙跟上：“要我陪您吗？”眼保健操，小白菜一手揉着自己的穴位，另一只手直接给乃武按太阳穴，轮刮眼眶。中午饭，小白菜自己不吃看着乃武吃。饭毕，乃武龇牙咧嘴的睡了，小白菜掏出牙签，给乃武剔牙。终于快放学了，人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乃武跪在小白菜的面前，痛心疾首：“祖宗，就变回来吧！”

换座儿无望，乃武开始攻心，他柔声细语、旁敲侧击的给小白菜描述班上的其他女生是如何与同桌们相敬如宾的。小白菜歪着头问：“羡慕吗？”乃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二天早上，小白菜瞬间变得温柔贤惠，成了一个淑女。首先，她用橡皮擦去了桌布上的三八线，轻轻地把乃武的胳膊用双手放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然后，小白菜把两个人的水杯都占满了热水，交作业的时候，小白菜主动把乃武的作业本上交，乃武吓得一身冷汗，因为他并没有完成作业。上课的时候，乃武悄悄的拿出五子棋盘放在两人中间，小白菜温柔的说：“同桌，我们可得好好学习呀，不能再玩儿了呀！”气的讲台上的班主任瞪着乃武忘了自己讲到了哪里。

但是后悔是没用的，土豪列强坚决不会把送上门的肉退回去的。好吧，打掉的牙自己咽。小白菜一旦过界，乃武就用尺子打她一下。然后换回一堆拳脚🦶，可是自己过界就不是尺子和拳脚了。乃武气疯了，发着狠掀开桌布用圆规在桌子的正中央画了一道痕迹，小白菜呼应着把痕迹加深了。乃武找来锯条，把痕迹锯了一厘米的深槽，老师发现了，罚了乃武十块钱。乃武说：“老苍天那，谁愿意跟我换座儿啊？”全班二十几个男生，痴痴的坏笑。小白菜用圆规扎出两块钱纸币，掷飞镖一般的扎在桌面上。乃武马上撅起屁股把钱拿来，飞奔出去，他得买汽水儿，小白菜玩儿渴了。

周围的人嘲笑乃武怕老婆，乃武挂不住，他鼓足了勇气宣布了一条纪律：从今天开始，咱俩谁都不许过界！界，指的是每个人在桌子上的三八线。小白菜同意了，他们的线是用铅笔在桌布上画出来的，但是不在正中央，领地面积是用石头剪子和布来决定的，小白菜恩准乃武胜了一局，但是自己必须胜两局。所以乃武获得了桌面面积的三分之一，小白菜三分之二。乃武觉得吃亏，甚至后悔。因为这样一来，他胖胖的身躯挤在一个小角落憋屈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