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一切从颜色与声音开始。幼儿园时被母亲带到纺织厂,放诸于山一般高的布匹中,读彼时三毛八分一本的连环画。每一页一框图,一幅可以意会的图,或喜或怒,下缀浅近的解说文字。在我还只能约略将一些关于省份、河流和花朵的名字与语言对位的年纪,图画拯救了我:它们是连贯的断片,连缀成一个个故事,可以与电视屏幕或现实生活辉映。倒霉遇了哪吒的三太子,偷吃蟠桃的孙悟空,怨愤冲天的杨六郎,戴毡帽卖马的秦琼,米老鼠与果菲,水手服的唐老鸭。他们是我最早的阅读自助餐:只需要略加想象和阅读,他们纹丝不动的图画就可以被串联起来,形成故事。这是我最初的经验,撒豆成兵似的让字们有了生命,一一跳起来。我的父母鼓励我读书:80年代末,无论一个幼儿园孩子读什么,都比蹲在地上打弹子或是摔下爱上荡秋千有意义,哪怕我读的只是《黑猫警长》……最初的趣味像古代孩子的抓周游戏一样决定命运,在与字们做斗争时与我做伴的是《杨家将》、《说唐》以至于《三国演义》、《东周列国志》。于是白马银枪辕门刁斗成了我最初的幻想世界,男孩易于受优雅与热血的蛊惑,摆弄象棋或者塑料刀枪只能片段抒解不能生为剑仙游侠的遗憾,于是,寻找古代背景周边故事阅读,是我幼时的主要趣味。就这样过了《水浒》、《荡寇志》与《三国演义》,以至于金庸的武侠小说:彼时自未明了《鹿鼎记》里韦爵爷难倒黄黎洲等四名大家的满汉之语有何玄机,对成吉思汗自问是否英雄也只是约略觉得酸楚。只是,金庸总可以让你看完一整段有起有伏、剧情跌宕的故事。而且,对一个初能分辨语言好坏的孩子来说,既未如《阅微草堂笔记》般端读书人架子,又不浅白到报纸副刊老干部咏菊花,总是上好的语言。
想要两个人一样多,那么多的那个人多出的那部分分成两半,给一半少的那个人,大家才会一样多。乐乐给佳佳一本,两人就一样多了,说明乐乐的故事书比佳佳多。
如图
所以乐乐原来有16本故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