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步 客家人的落脚点 ——贺州行之富川老城

四、富川老城 �

        从贺州广场出来天已经暗了，我们决定连夜赶往富川城。晚上开车视线不好，而一出八步城，道路又正在扩修，到处都坑坑洼洼，就更加费神，这样的路一直到望高镇。还有一些无德的大货车司机，会车也开着远光灯，强烈的光线常常把眼睛照得一片漆黑，不得不经常慢速甚至停车，待大货车走了后才敢继续上路。从八步到富川也就六十多公路，却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大约在晚上九点多钟才到酒店安定下来。

        富川县是一个以瑶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自治县，众所周知，瑶胞们有着独特的人文风貌，就像客家人一样保留着一种古老的情结，因此，我们的富川之行就是要去体会一番瑶胞们独特的人文风俗。之前我从未去过富川，那里有什么景点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于是晚饭后便将贺州地图摊在床上细细地琢磨了一番，失望的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去探寻的地方。也罢，明天就到地图上标示的风雨桥上看看，然后在城里转转，实在没有地方可看就打马回程，好歹也是到此一游。

        第二天洗漱、早餐完毕后首先到横跨富江的风雨桥上看了看，这风雨桥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只不过就是在桥上建了一些雕梁画栋的屋顶用以挡雨遮荫而已。这样的桥在广西的少数民族区域到处都有，最出名的是三江的程阳桥，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去看过。而龙胜也有很多这样的风雨桥，因此司空见惯，并无多少奇妙之处。

        同行的说昨晚找酒店住宿时在富江西岸的县人民医院旁看到了一座古城楼，哪里也许有一座古城吧，就提议不如去那里看看，这倒是一个新发现。富江穿城而过，把县城一分为二，东面为新城，西面就是老城区，我们过了富江大桥后就是县人民医院，在大街上找了一个划有停车线的地方把车停好后，从那座叫“向日门”的古城门走了进去。

        这的确是一座老城，照例街道都是狭窄的，而且七拐八弯，置身其中就如同进了迷宫，所不同的是大多数古街都是青石板铺的路，但是富川古城铺的却是鹅卵石。街道两旁的古屋大都陈旧矮小，一般都是两层楼房，其间掺杂有不少新建的房子，都是三层以上，这些新房在一大片的老屋中显得鹤立鸡群，非常显眼也很不协调，也就冲淡了古城的意境。

        古城里有一个奇特的景观，那就是在每条可容两人并肩行走的叉街路口都有一座二层小楼，小楼雕梁画栋，都有一个响亮的楼名悬挂在屋檐下，如叫“镇武楼”、“福寿楼”的等等，在低矮的泥砖瓦房中显得很不一般，但仔细一看这些小楼显然不是用来住人的。后来在楼房的墙上我们看到了一些镶嵌在上面的石碑和告示，始知这些楼叫做“行楼”或者“神楼”。为什么叫“行楼”或者“神楼”呢？它是用来干什么的？带着迷惑，我们只有向老街上的居民请教了。街上的居民都很热心，他们介绍说，富川老城还蛮大，现在也住有很多人，分东西南北街，有些街还分上下街，这些楼都是每条街的公房，用于街道议事用，平时都是空着的。每年过节的时候，特别是一些重大的节庆，如春节到元宵节期间古城里要舞龙耍狮，大家就会聚集在这里商讨有关事情。而舞龙耍狮的时候，每条街都会以一些神仙或者神物作为本街的图腾标志以壮声威。如托搭天王李靖、四海龙王等等都是图腾标志的选择对象。届时这些神仙们就会代表街坊们出来走动，待活动结束后这些神仙们又会回到神楼里隐居起来。不过这些小楼叫“神楼”还好理解，但是为什么又叫“行楼”呢？他们说，街上的人都是讲客家话的，“行”和“神”不分，叫行楼也许是同音的误解吧。但是同行中有人说，这小楼正好建在行人通过的上方，也好用来遮阳挡雨，叫行楼也未尝不可。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见解罢。

         古街上也有很多宗祠，在当地人的引荐下我们参观了一家何姓宗祠，照例是门庭宽阔，金碧辉煌。正堂里供奉着何姓的祖先，墙上悬挂着何氏先祖的画像以及他们的丰功伟绩和官衔功名，述说着宗族的兴旺发达，以达到激励后人奋发努力的目的。宗祠多似乎是贺州的一大特点，其实也就是客家人流传的特点之一，因为这座古城里住有很多客家人。看来即使是号称瑶族聚居的富川县也是客家人的家园，怪不得广西师大的钟文典教授在《广西客家》一书中以肯定的口气说贺州是客家人的聚居大市，此言确凿也！

         富川虽是一个瑶族自治县，但除了一座风雨桥和瑶族博物馆与瑶族有关联外，即使在这座保存完好的老城里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具有瑶族的独特风景和风俗，这让我们很有些失望。由于与湖南接壤，其饮食习惯也带有湘菜的风味，全然没有一丝瑶族饮食的特点。我想大多数的少数民族千百年来与汉民族生活在一起，早就互相融合了，特别是定居于繁华城镇的少数民族其民族特性也正在被同化和趋于消失。如果在桂林的大街上看见一个人向你走来，你能分辨出他是汉族还是瑶族或壮族？除非他是维吾尔族。也许只有那些至今仍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原住民还会保留着他们的民族特点，要看真正的瑶胞只有到哪些千沟万壑的大山中去寻找了。

        我们虽然没有在富川县城领略到瑶族风情，但都觉得富川老城那么有特点也保留得这么完好，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居民仍住在那里，应该说是富川遗留的历史精华和文化财富，此次富川一游也还是蛮有收获的，不虚此行。午饭是在富川吃的，饭后我们就途经钟山县顺道黄姚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