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暂坐》第125集 . 为着钱发疯发狂

街道上的公交车还在驶过去，却没有轮子，行人又都没有了头，而小区门房的那个老头模样，还认得他在垃圾桶里掏塑料瓶，然后再和书报亭的女的说什么指手画脚。手和脚一会儿融化了一会儿又生出来，还若说天呐，开灯吧。把灯都打开，刚开了灯，座机的电话铃就响了，尖锐地像在空中砍了一刀。小唐拿起话筒，却又递给海若海。若说找我的，谁呀，马老板哟，他又冒出来了。马老板是做煤炭生意的，以前是茶庄的。常客接了电话，马老板是想托海若去买三张一光的书法作品。海若说，嘿，你和易光熟呀，还用得着我去。哎，熟和熟不一样吗。哎呀嗨，有什么不一样的，10万一张我去了，最多也就少个万把元的，你那么大，老板还在乎这点儿钱，那1万也是钱呢。送到开元饭店，我在这儿中午请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