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不朽》:米兰•昆德拉--人:一座广阔的花园

297|《不朽》:米兰•昆德拉--人:一座广阔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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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昆德拉生于捷克斯洛伐克。一九七五年移居法国。”——

这是米兰·昆德拉为自己写的简历。

他的一生就这样被浓缩为两个坐标点:出生和流亡。

关于出生,1929年4月1日,他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布尔诺。愚人节出生的他,曾经在《小说的艺术》中说,“现代的愚蠢并不意味着无知,而意味着固有观念的无思想性。”

关于流亡,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米兰·昆德拉当年去申请移民,却不知道该去哪个国家,移民局的工作人员指给他一个地球仪让他自己选。他反问道:“还有别的地球仪吗?”

米兰·昆德拉总是千方百计地藏匿自己的私生活,决不向任何人提供详细的个人生平材料,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谈论他的个人生活,还以毫无商量的口气宣称:“我从不把小说看作一种自白形式。我讨厌轻率。在生活中反对轻率,在艺术中也一样。我的生活是我的秘密,与任何人无关。”

昆德拉在给一位想采访自己的俄裔美国女作家的信中写道:“我必须提醒你我的坏脾气。我不能谈自己,不能谈我的生活和我的心理状态。在此方面,我的谨慎几乎达到了病态的地步。对此我毫无办法。倘若你觉得可以接受,我愿意谈文学。”

他的父亲是一位钢琴家、音乐艺术学院的教授。童年时期,他便学过作曲,受过良好的音乐熏陶和教育。少年时代,开始广泛阅读世界文艺名著。青年时代,写过诗和剧本,画过画,搞过音乐并从事过电影教学。总之,用他自己的话说, “我曾在艺术领域里四处摸索,试图找到我的方向。” 

这个方向,最终还是找到了。

“发现惟有小说才能发现的东西,乃是小说唯一存在的理由。”

--《小说的艺术》

对于昆德拉来说,一九五八年是个具有实质意义的年头。那时,他正在埋头写作《钥匙的主人们》,一部耗费了他两年时间的剧作,已经有疲惫的感觉。纯粹是为了放松一下自己的神经,在写剧的间隙,他决定写个短篇小说玩玩。也就花了一两天时间,他就写出了《我,悲哀的上帝》。这是他生平写出的第一篇小说。和小说的第一次亲近,昆德拉感到无比的愉快和轻松。他惊喜地意识到,这个他随随便便写出的小说,绝不比许多正儿八经的小说家的作品差。这说明他有写小说的天赋,这说明他可以成为小说家,心中朦胧的目标一下子清晰了。

昆德拉自己坦白,那一时期,出于对一切抒情的警惕,他深深渴望的唯一的东西就是清醒的、觉悟的目光。终于,他在小说艺术中发现了它。因为,对他来说,成为小说家的意义不仅在于可以实践一种文学体裁,更为重要的是“这也是一种态度、一种睿智、一种立场”。成为小说家也是他十多年探寻的结果。“我曾在艺术领域四处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他的兴奋溢于言表。一个重要的关头就这样来临:从此,他踏上了小说创作之路。


2011年,米兰·昆德拉入选七星文库,成唯一在世入选作家。伽利玛出版社将在3月24日推出两卷本的七星文库版昆德拉作品集。对任何一位法国作家而言,入选七星都是一项顶级荣誉,是对其一生文学创作的特别承认,形同封圣。可惜,200余位入选作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死后获封,因此活人入选极不寻常。这也表明昆德拉尚在人世,便已经不朽。


《人:一座广阔的花园》

人是座广阔的花园,卑微与崇高常常在思考之外微笑着巡行,一如花园里的乔木和野草,各自蓬勃,独自凋零。我很少见谁,能独活在思考的臂弯里把生命的沉重越过时间的障碍,听从心灵召唤不需顾及的向前;我很少见谁,能把一个思想越过另一个思想,来界定一条属于自己的定律,把自己原谅。输了别人,别输了自己,落魄的花园里阳光的距离也不过一眼之间,茂盛似乎有个秘密,就在我们将完美看得更近一些,越离得近越有价值。如果生命不止一次,这座广阔的花园里腐朽和茂盛的除了花朵之外,我将还种下思想,可思想却始终在生命结束前夕来临。我们能有的唯一选择就是在快乐和苦涩中选择,既然生命毫无意义,那么何不管理好花园,别让蜜蜂迷惑,别让花朵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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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_阿蓝

    听老师读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