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没有诞生伟大思想的土壤，怎么会有伟大思想的诞生 | 《乌合之众》1902年作者序言（下）

第02集         没有诞生伟大思想的土壤，怎么会有伟大思想的诞生

我们如果从绝对真理的角度看，一个圆或者一个立方体，那都是由确定的公式，加上严格的定义，从而形成不变的几何形状。

可是如果从印象的角度来看，这些几何图形，却可以在我们眼前，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变化。大家想想从不同的角度看一个物体会有不同的感觉？

并且如果从透视的方面来看，这些几何又增加了不少变化，立方体可以变成方形，再换个方向，也许又会变成圆形。而圆形则可以变成椭圆，也可以变成直线。这些形状都是虚幻的，但是这些虚幻，反而比它真正的几何形状有意义。

因为这些虚幻的形状，才是我们能看到的，能用照相机记录的，能够通过绘画描述下来的。作者说：这样看来，不真实的东西比真实的东西包含的真理要多得多。

在这里要特别加以解释作者所理解的不真实的东西个人理解其实是包含了无数真理的，只是这些真理在作者创作这本书的时候还没有被证明而已。

作者说：如果只谈精准的几何形状，那么我们对自然就有可能存在着部分的歪曲，我们会让它变得难以辨认。作者的这个话我们可以这样去理解——这是因为自然界不会只包含一个真理，如果我们只知道一个真理，所看到的永远是一个点而不是一个面。

作者说：我们可以这样进行一下设想，如果这个世界的人对物体只能进行复制或者翻拍，没有办法实际接触它们，那么对物体的形态把握就不会那么全面，他们就很难形成绝对正确的看法。进一步讲，如果只有少数有学问的人能够掌握关于形态的知识，那么这种形态就不会有多少意义了。

作者特别指出：对社会现象进行研究的哲学家，要时刻记住这一点，这些现象不仅有理论价值，更有实践价值，而且只有实践价值与文明的进化息息相关，这种价值才是最重要的。

对这个事实有了认识，在对现象做最初的结论或者总结的时候，哲学家就会采取非常谨慎的态度。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会让他采取类似的保留态度，那就是社会事实如此复杂，以至于想要全盘掌握是不可能的，想要预见它们之间互相影响所带来的后果，那就更不可能了。

作者说：除此之外，在我们能够看见的事实背后，还隐藏着数不清的看不见的原因。我们可见的社会现象的诞生，可能是某些巨大的无意识的机制造成的结果，可是这种机制却超出了我们的分析范围。

我们可以做个比喻，将我们能够看得见感觉到的现象比作海面的波浪，这些波浪其实只是海洋深处某一个洋流传递到海面时的外在表现而已。

作者所提到的无意识机制，个人理解，在一百多年前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社会心理学的各种研究还未必能够解释那么多的问题，当时他所提出的无意识，今天的诸多社会心理学书籍应该能够提供了更多理论上的破解，当然这一点我们就不再多说了。

作者说：就群体而言，它们的大多数行为，在精神上，都表现出了一种很独特的低劣性，而在另一些行为中，又好像有神秘的力量在左右着他们，古人会把这些称为命运或者天意，而我们则把他们视作亡灵的声音。对于他们的本质，我们虽然不了解，但是却不能忽视它们的威力。在民族的内心深处，有时候会感觉有一种持久的力量在支配他们，比如，还有什么比每一个民族的语言更复杂、更有逻辑、更神奇的事物吗？但是这个组织程度令人赞叹的产物——语言，如果不是来自群体无意识的禀赋，还会来自于哪里呢。

最博学的学者，最有名望的语法专家，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是能够指出语言早已存在的规律而已，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创造规律的。

就算是伟人的思想，我们能说那完全是由他们自己的头脑产生的吗？

显然不能。虽然这些思想确实是从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头脑中产生的，但是这也是因为群体的禀赋形成了适合这种伟大思想诞生的土壤。

毫无疑问，群体总是无意识的，但是，它们强大力量的秘密，也许就隐藏在这些无意识之中。自然界中，绝大部分生物的行动是受本能的支配，但是这些行动的复杂性却是可以令我们拍案叫绝的。

作者说：理性只是较晚的人类才有的属性，并且还不够完美，还不能揭示无意识的规律，理性想要站稳脚跟，还需要未来很长时间。在我们的所有行为中，无意识作用很大，而理性却没什么作用。无意识是以一种人们不知道的力量方式在起着作用。

如果我们想要待在安全的范围内，不借助模糊的猜测和没有任何用处的假设，而是用科学的手段来取得知识。其实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留心关注那些我们接触的现象，并且所有的思考只针对它。当然，通过这些思考得出的结论，必然是不成熟的，因为在我们接触到的现象背后，还有很多我们看不到的现象，或者隐约能够看到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