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地》005 铁榔头领大伙挖出枪 长生送一半枪给郭文广 惹大伙不理解 遭母亲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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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抗日游击队成立了，李长生为司令员，老黑头为副司令员，眼下不到300人马。司令部就安在李长生家。为了工作方便，李母搬到了西屋，跟儿子、媳妇儿睡一条炕。老黑头有时开会晚了，也住在司令部，跟李长生做伴。
队伍拉起来了，可300多号人却没一杆枪。打鬼子需要人，有人没有枪，就谈不上抗日，这是明摆着的事儿。而郭文广的队伍每天扛着长枪短枪，喊着口号出出进进，看上去很威风，实际上也是向李长生的示威。这一点儿，李长生是感觉得到的，老百姓也是看得见的。
有一天，老黑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当年暴动失败后，在官府大搜捕前，暴动队员把一部分枪埋了起来。李长生听后很激动，当天晚上就带着人找到了埋枪的位置，可挖了大半夜，却没挖出一支枪。老黑头老嚷见鬼了，见鬼了！
李长生让老黑头好好想想，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老黑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觉得没错。
埋枪的地点是老井镇村后的九莲山。那也是一个晚上，老黑头借着月光站在九莲山上朝老井碑眺望，下了山朝着老井碑方向走了50步，正好旁边有一棵小槐树。枪就埋在了小槐树底下。
李长生说：“难道有人把枪挖走了？”
老黑头说：“不大可能。”
李长生又问：“当时埋枪的还有谁？”
老黑头想了想说：“活着的，除了我以外，还有铁榔头儿和小刺猬。”
李长生问：“小刺猬现在在哪儿？”
老黑头叹了口气说：“别提了，这小子骨头软，当年为了保命，把好多参加暴动的人都供出来了。现在听说在日本人那儿混饭吃，不知是真还是假。”
李长生警惕地问：“当了汉奸？”
老黑头又叹了口气：“咳，要不是他，那场大搜捕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
李长生也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暴动的队伍里，还出了这么个败类。”
李长生带着人回了家，饭也没吃，就出了门，他在小酒馆里找到了铁榔头。铁榔头尽管喝得脸红脖子粗，但见了李长生第一句就说：“找枪去了吧？”
李长生看了看旁边没人，凑到铁榔头耳朵底下说：“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小子把枪给转移了？”
铁榔头呲着牙笑了一下，毫不含糊地说：“我挖出来了。”
李长生急切地问：“那枪呢？”
铁榔头打了个饱嗝，瞪着红眼珠子说：“我卖给郭文广了？”
李长生愤怒地站起来：“你也是个败类！”
铁榔头又打了一个饱嗝：“哎，表哥，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是抗日义勇军，我支持抗日救国，怎么算是败类？”
李长生问：“那钱呢？”
铁榔头仍然毫不含糊地说：“这不吗，喝酒了。”
李长生瞪了铁榔头一眼，愣了一会儿神，突然把桌子给掀了：“我让你喝！我让你喝！”
掌柜的听到动静马上出来了：“哎，哎。有话好好说，怎么动不动就掀桌子？”
李长生看了掌柜的一眼。掏出两块钱放在桌上，愤愤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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